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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此时已然是星星眼了:“哇,好浪漫啊。他最后怎么亲她呢?像你那样亲手指么?”
“手指?”傅时御懵了一道,片刻后才想起,民宿剪彩那天,他们待在一个房里,唐希恩不让他亲,捂着嘴巴,他一时激情上脑,抓着她的手指就是一顿啃。
往事不堪回首。
傅时御抬手弹她脑门一记。
此时,是晚上七点多。整个园区在华灯点缀中错落有致,璀璨的灯光流动在如梦似幻。即使没有城堡烟火,夜晚的迪士尼也一样精彩缤纷。
傅时御揽着唐希恩,俩人漫步在园区内。迎面走来两个戴着米奇面具的女生,傅时御忽然笑道:“他就给那姑娘买了一个面具戴,隔着面具吻她。虽然没真的亲到人,但总归仪式感是有了。”
唐希恩自然没想到是这个套路,搂着傅时御的腰,笑嘻嘻调侃:“都是同学,你怎么没像人家撩功那么好?”
“那我有时间打电话跟他请教一下,然后回家跟你各种撩。”
唐希恩哈哈大笑,笑完又一本正经道:“还是不要了,撩功太好,一会儿你去外头撩别人,那我不是自寻烦恼吗?”
“知道就好。”
*
俩人从迪士尼出来,在酒店附近吃了点东西,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
由于明后两天安排了全天候购物,那是一种能走断腿的活动,故而还在电梯里,唐希恩就三申五令,让傅时御不能再折腾,要早早睡觉。
结果,计划往往无法抵挡人类的情到浓时。
房门刚落锁,灯都没开,傅时御就将唐希恩逼到墙角。
黑暗中,唐希恩犹如受惊的小兽,忐忑警惕地防备着那随时会朝自己扑来的大怪兽。
可她这副弱小无助的模样,却反而更刺激了大怪兽。
大怪兽扑向小兽,将小兽禁锢在怀里,小兽像困兽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
*
翌日。
香港的奢侈名店几乎都聚集在中环了,光是一个置地广场就能让唐希恩逛上一整天。
彼时是初秋,许多专柜都上了新款秋装、甚至冬装。
唐希恩觉得自己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买衣服买得如此开心过瘾,不仅是衣服,连同化妆品、香水、包包、鞋子,全都一站购齐。
她不贪心,衣服并不需要很多,也不需要很贵,但凡她挑中的,一定是最实用,性价比最高的。
傅时御全程都很有耐心地陪着她,负责提袋子、买单,偶尔也从美学的角度给她提提意见。只要他说好的,唐希恩觉得肯定没问题,毕竟这人是真挑剔,眼光也是真好。
东西多到他们提不动,让商场安排送到酒店。
于是晚上回去,唐希恩洗了澡,就开始整理战利品,部分小东西能放到行李箱带回去的,尽量拆包自己带,那些大件的,实在装不下去的,干脆打包发物流回B市。
整理完这些,她累得不想动,一躺到床上,就跟傅时御说:“我明天要在酒店睡觉,不去逛街了,腿要断了我!”
傅时御这就把她的脚丫子拉到自己怀里揉了揉,边揉还边说:“我还有东西没买,明天继续。”
唐希恩哀嚎:“啊!会很远吗?我真的不想去太远的地方逛了!”
“不远,就在这儿附近。”
“可是我明天想去黄大仙拜拜诶。”
“不影响。”
在香港的第四天,傅时御带唐希恩去一个地方。
刚下车,看着那个金灿灿的店,唐希恩立马警惕起来,问:“你要给我买首饰吗?”
“我要买送人的,你进来帮我参考一下。”说着,自己就进去了。
唐希恩皱眉看已经被店员热情迎进去的傅时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药,只好也跟进去。
结果,傅时御却没去看那些奢侈系列,只在普通的对戒区挑选。
唐希恩走过去他身边坐下,店员刚好拿出几个对戒放在台面上。
傅时御拿起其中一个黄金色的圈戒,问:“你看这款怎么样?”
唐希恩看了看他手中拿的,又看了眼柜台里的,点点头:“简单大方,挺不错的。”
傅时御这就给店员报了两个号码,让店员包起来。
他们出来的时候,傅时御全程自己提着那个小袋子,也不说这副对戒是给谁的。
唐希恩下意识觉得,可能是他朋友要结婚,所以买对戒送人。
反正肯定不是他们自己要戴的,一来,俩人都没有量指围,二来,傅时御怎么可能会戴万把块一个的戒指。
他们回酒店的米其林餐厅吃午饭,然后又午睡了一下,准备下午去黄大仙拜拜,晚上去太平山顶看夜景。
唐希恩平时并不求神拜佛,从不要求神灵保佑自己什么,但现在因为李妙莲身体不好,她也学着虔诚了。
然而真正站到神灵面前了,她却不仅仅为李妙莲祈福,也为她生父,为傅时御祈福。
她很虔诚,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求神灵保佑李妙莲和她生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保佑傅时御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开心快乐。
出来的时候,她问傅时御:“你刚求了什么愿?”
傅时御搂着她的肩膀,认真道:“说出来就不准了。”
唐希恩佯装生气地抿了抿唇:“那我也不告诉你。”
“你要告诉我,这样会提高实现的几率。”
唐希恩挥开他的手:“忽悠谁啊你,就不告诉你。”说完,人跑开了。
俩人回酒店洗了一下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酒店吃了点自助餐,打车去太平山顶,避开需要排队的缆车。
彼时是八点,山顶的凌霄阁观景台,风呼呼吹着,有点儿冷。
唐希恩站在观景台上,俯瞰香港这座城市。
对面维港及中环璀璨灯景,在夜幕下恍若峡谷中错错落落的萤火。渺小的人,像是站在一个巨大的银幕面前,感受遥远又靠近的星空,唯美而立体。
唐希恩的内心被震撼包围,甚至觉得在这样的宏伟之前,自己内心的情绪微小倒不足以为之烦恼。
傅时御揽着她,她依偎着他的胸膛,他时不时亲一亲她的鬓发,毫不吝啬地对她释放自己的亲昵。
坐了好一会儿,指尖的凉意倏然传入大脑,唐希恩下意识缩了一下手,警惕地看着正往自己左手无名指套圈戒的傅时御。
她下意识问:“为什么给我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