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赶到目的地的时候,群架还没结束。
这里是一处露天广场,白天的时候应该还是很热闹的,但晚上的时候空旷的很,就连附近的路灯都透露出一股惨白的光。
广场上此时站了二三十个人,每个人手里还拿着铁棍一样的武器,有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剩下来的人依然在互殴当中。
云冉站在黑暗无光的地方,打量了一圈混战的人群。
人影交错,光线暗淡,看了半天,她也没有看清楚哪一个是温酒。
最后还是云冉让影蛇爬到温酒的头上像跟天线一样竖起来,她才借此找到了温酒的位置。
重新趴回去的影蛇一脸不高兴。
感觉自己的用处越来越偏了。
现在都沦落到做标记的地步,以后还能干什么!
昏暗的光线下,云冉勉强可以看清温酒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温酒已经被人揍得跪在了地上,他的衣服也变得又破又烂的,身上还有不少血痕和淤青。
而揍温酒的人还没有收手,继续拳头殴打温酒——幸好他手里的铁棍似乎丢了,不然照这个趋势下去,温酒要被打死了。
温酒也是个硬骨头,被打成这样,还不忘了还手,而且死活不肯倒下,硬是撑着,还一个劲儿试图站起来。
但每当他试图站起来的时候,面临的都是更加激烈的殴打。
云冉站在阴暗处看着这一切,目光很是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等了一会儿,见那边还没有打完的趋势,云冉索性拿出一袋辣条,一边吃一边等。
幸好不是夏天,不然在这里站这么久还不得被蚊子抬走。
不过冬天的风呼呼吹,冷飕飕的,吃点辣条暖身就很舒服。
又过了半个小时,这场斗殴总算结束了。
赢的是跟温酒对立的那群人,他们骂骂咧咧地收拾好自己的武器,又对着温酒那群人嘲笑了一番,才离开露天广场。
温酒这边的人有十多个,基本上都倒在地上闷哼,似乎还有晕厥过去的,反正一个都没有爬起来。
云冉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嗨,温酒。”云冉一边走过去对温酒打招呼,一边还不忘了把手里的辣条吃完。
温酒正试图爬起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愣了一下,随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云冉。
???
居然是这个女人?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好久不见。”云冉露出迷人的笑容,语气欢快,“想我了没有?”
“想个屁!”温酒低声怒吼,“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和你来个友好的会面啊。”云冉说着,把手指擦干净,然后拿出了卷轴。
温酒:“……”
又踏马是这个玩意儿!
神踏马的友好会面!
他都不知道被这玩意儿往脸上拍了多少次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今天这种时候,都不肯放过他吗!
“滚开!”温酒勉强站了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以此显示出自己的极度抗拒。
“这可不行,我等了这么久,就是等这个时候呢。”云冉不退反进,同时把卷轴展开。
等的就是温酒被揍得惨兮兮的不顺遭遇和极其糟糕的心情,说不定这次就能封印成功了呢?
“你有什么毛病!”温酒气急败坏,“总是用这东西往我脸上拍,你有病吗?”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这个女人还非要这时候出来,他恨不得弄死她!
不,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早就想弄死她了!
“对啊,你就是我的药呢。”云冉顺势说道。
温酒:“……”
单单听她说的这话,还以为是暗恋他呢。
可是他经历的那些事情告诉他,这都踏马的是假象!
云冉拿着卷轴就往温酒的脸上拍,温酒硬是侧身躲了过去。
“你怎么又不听话了呢?”云冉也不生气,只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原本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打算对你动手的,你这样就让我很为难了。”
说完,她快步走到温酒身侧,一脚踢向温酒的膝弯处。
一下子跪倒在地的温酒:“……”
半点没看出来她哪里为难。
云冉一手压住温酒的脑袋,一手把卷轴拍了上去。
这一下避无可避,卷轴上的剪影图准确地拍在了温酒的脸上。
等了半分钟,卷轴没有任何的反应。
云冉丢开温酒,把卷轴收了起来,颇有些遗憾地说:“看来我们还要纠缠一阵子呢。”
她还以为这次能成功的呢。
难道是温酒还不够惨?
还是心情还不够坏?
温酒双手撑住地面,勉强让自己没有彻底倒下去,他偏头看云冉:“你到底是这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再怎么不情愿,也已经被卷轴拍过了,现在为了这个事情发怒也没意义——主要是打不过——还不如问点别的。
“谁说我是找到这里的,”云冉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刚好路过。”
“你大晚上没事跑到这种偏僻没人的地方来?”温酒满脸不信。
“对啊,我就是喜欢晚上到这种安静的地方来散步,怎么了?”云冉理直气壮地反问。
温酒:“……”
明明知道是胡扯,但他偏偏没办法说什么。
温酒踉踉跄跄地再次从地上爬起来,他怒视着云冉:“你总是用那个卷轴不停地拍我的脸,到底想做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他真是受够了。
“你以后会知道的。”云冉挥了挥手,“新学期再见面吧。”
说完,她就要走。
“你等等!”温酒瘸着腿跑过去试图拦住云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一直用卷轴拍我?”
云冉脚步一顿,她看向温酒,笑容妖娆:“你是想让自己受伤的再严重一点吗?”
温酒一惊,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有些畏惧。
云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趴在温酒头上的影蛇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对蛇眼里满是嫌弃。
哼,当初它可是每天每个小时都要被拍一次脸,他不过是好几天拍一次而已,这都受不了,真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