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你的长辈啊。”云冉对水玲珑眨巴眨巴眼睛。
水玲珑抿唇浅笑,没有再说话。
其实她指的并不是名义上的辈分关系,而是面前的太后分明很年轻,但却有时候让人觉得真的像个经历了许多的长辈一样。
但既然太后不愿多说,她也不会多问。
水玲珑在长乐宫里又坐了一会儿,最后把装在袖袋里用油纸包包好的点心送给了云冉,这才离开。
云冉正高高兴兴拆油纸包,青竹突然从后面的窗户里跳了进来。
他正好站在贵妃榻上,看着云冉,问:“皇后是来给你答案的吗?”
他刚刚在屋顶上发呆,就看到皇后过来了。
云冉低头看了一眼贵妃榻上浅色的脚印,对着青竹露出笑容:“记得把我的贵妃榻擦干净。”
站哪里不好,非要站在她平时躺着的地方,只是让他擦干净都算客气的了。
青竹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踩出来的鞋印子:“……”
青竹从贵妃榻上跳下来,用袖子随意在贵妃榻上抹了抹,又问:“皇后是拒绝你了,还是答应你了?”
“擦的不干净。”云冉点评道。
青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云冉说的是他没有把鞋印擦干净,他自认理亏,去窗台边上找了一块像是抹布一样的布料,老老实实把鞋印擦了个干干净净。
末了,还非常认真地又用袖子把那块地方再擦了一遍,然后问云冉:“这下够干净了吧?”
云冉点头:“还行。”
青竹坐到距离贵妃榻最近的椅子上,问云冉:“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皇后是答应了你,还是拒绝了你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云冉吃着水玲珑给的糕点,眼睛都眯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一只猫咪吃到美味的小鱼干一样。
青竹看着云冉吃糕点的模样,有些走神,一时间都忘记自己原本要说什么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青竹的声音,云冉抬眼,见青竹正看着自己发呆。
她轻笑一声:“我知道我很漂亮,可你也不用这样盯着我看啊。”
青竹回过神来,耳尖有些泛红。
他干咳一声:“我现在跟你是一条线上的人,得知道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才有利于提前做好相应的防范措施。”
“我之前就说过,不需要你帮忙,”云冉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上扬的尾音,“你只要给我添乱就好了。”
青竹:“……”
感觉第N次被嫌弃,他都有点习惯了。
青竹用平静的语调说:“可是如果你没有及时跟我更新消息,很可能我做的事情会破坏了你的计划,所以你还是告诉我一下比较好。”
云冉对着青竹笑:“你什么都不做,不就不会破坏我的计划了?”
青竹:“……”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力反驳。
沉默了好一会儿,青竹突然问:“你是怕我告诉皇上吗?”
自从青竹认定要跟着云冉之后,就不再称呼梁西城为主上。
“你真能想。”云冉微微摇头,“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告诉你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
青竹:“……”
所以她的意思是说,她是故意要跟他作对?
他可没有得罪她吧!
MMP小爷……
【三少,不要轻易认输啊!】系统给青竹鼓励,及时遏制住了青竹的怒气。
‘笑话,小爷能是轻易被打倒的?’青竹立刻冷静下来,随后还煞有介事地说,‘这样才有挑战性呢,一般的女人随便勾勾手就来了多没意思。’
【……】话别说太满,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气得要炸毛的。
“你不说……那我自己去问皇后。”说着,青竹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
云冉慢条斯理地吃糕点,没有任何反应。
青竹往外走了两步:“我真去了。”
“去吧去吧。”云冉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只要你敢去,我敬你是条汉子。”
皇后又不认识他,还能回答他这么要紧的问题?
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突然出现在皇后面前,只怕要被当做贼给抓起来。
虽然他明面上还是梁西城的暗卫,但亏就亏在没人知道他这个暗卫啊。
青竹:“……”
她居然真的不拦着!
不是,就这么一点事情直接告诉他又不会少块肉,为什么不肯说啊?
就是非要跟他作对,才高兴吗?
青竹心里憋着一口气,直接出了门。
云冉完全没有追过去阻拦的意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青竹到底会不会去问水玲珑。
*
几天后,京城里渐渐出现一些流言。
一说梁西城这个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是给先皇下毒才谋夺来的。
一说大将军和梁西城早有勾结,在谋害先皇这件事上功不可没,也正因如此,大将军求娶先皇之妻时,梁西城才会答应。
一说大将军与地方官员贪墨赈灾钱粮,被太后的父亲发现,结果大将军先下手为强把人给杀了,制造溺水的假象。
一说梁西城娶水玲珑完全是为了水家的势力,实际上对水玲珑特别冷淡,还不及宫里一个普通的美人待遇好,且一直纵容贵妃作威作福欺压皇后。
这些流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冒出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到处都有类似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出现了很多异常的现象。
先皇下葬的陵寝突然震动,守陵墓的人发现陵寝外的地面上写着一个特别大的“怨”字,而这个大字的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写着“梁西城害朕”。
一开始守墓人以为是谁恶作剧,可后来他们发现,即使他们擦掉了那些字,第二天同样的时间依然会出现陵寝震动,然后出现这些文字,就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那些人吓得不轻,不得不上报给了梁西城。
梁西城大怒,派人严查此事,同时命令这些人守口如瓶。
但人那么多,哪里是想瞒就能瞒住的。
这些守墓人中,自然有嘴快的会告诉其他人。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搞得京城里人心惶惶,都认为是先皇死的冤枉,才怨气横生出现这样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