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遗愿有两个。
一是揭穿阿琳假公主的身份,让阿琳受到应有的惩罚。
二是保住父皇的皇位,揭穿杨子槐的真面目,让他失去现在的荣耀和地位。
云冉睁开眼,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刚刚自己爬出来的深坑。
原来是乱葬岗,难怪那里面各种腐臭味。
她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但看到手上的血污和脏泥,又住了手。
她先从卷轴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自己洗干净手,然后拿出一面小镜子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已经没有什么疼痛感了,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也都消失不见,只是脸上血迹斑斑的,看着有些可怖。
刚刚灵气流转,治疗腹部的致命伤的时候,因为脸上痛得厉害,她也顺便把脸上给照顾了一下。
虽然当时知道脸上肯定是有伤的,但也没想到伤的那么严重。
那个叫阿琳的,还真是心狠手辣呢。
至于嗓子……
云冉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处。
虽说是毒药,但凭她的灵力解毒不成问题,所以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
云冉用矿泉水洗了洗脸,又拿毛巾擦干净了,想了想索性把头发也给洗了一下,然后给自己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才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这片荒凉的地方。
原主从小金尊玉贵,对于乱葬岗这种地方当然是完全不认识的,所以云冉现在也不知道从这里到将军府要走多久,甚至连往哪个方向走都不清楚。
还有一个问题是,她要以什么方式进入将军府呢?
就这么去的话,她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是真正的公主。
云冉抬起食指点了点下巴,一脸深思。
几分钟后,她召唤出雪孔雀,跳到雪孔雀的背上,示意雪孔雀飞高。
看了一圈之后,确定了皇城的方向。
虽然将军府在半空中看起来不怎么显眼,但皇城就显眼多了。
将军府和皇城都在京城里,找到皇城的方向,再找将军府就不难了。
她直接让雪孔雀带着自己飞到了靠近京城的郊外。
原主被丢弃的乱葬岗,距离京城还挺远的,徒步估计需要好几天的路程才能到达。
不过雪孔雀飞起来,也就是一会儿工夫的事情。
郊外的人不多,但和荒凉的乱葬岗比起来,还是有点人气的。
云冉挑了个没人的小林子,让雪孔雀把自己放下来。
收好雪孔雀,她又给自己带了面纱,这才往京城城门的方向走过去。
现在是秋季,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微风习习,让人不自觉的心情都明朗起来。
云冉迈着轻快的步伐,很轻松地就通过了城门的检查。
城门的检查并没有戒严,显然关于“阿琳”逃跑的事情,是没有公之于众的。
想来也是,“公主的影子”本就是不能公开让人知道的秘密,逃跑了也得悄悄地想办法找回。
皇上应该是会派人去找的,只是不会让明面上的这些官差和侍卫知道,大概是让暗卫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所以守城门的官差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会采取戒严模式。
日常检查,基本只要不在城门口闹事,很容易就会放行。
云冉进了城门之后,随便拉了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人,问了问将军府的位置。
原主是个公主,从来没有独自出门过,不论去哪儿都是坐轿子、马车,还有一众仆人前呼后拥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将军府的位置很好找,在路人的指引下,云冉很快就找到了将军府所在的街道。
还没来得及靠近将军府,云冉差点被身后疾驰而来的一辆马车给撞了。
幸好她的反应灵敏,在电光火石之间躲了过去。
马车是从拐角处窜出来的,马夫看到云冉的瞬间就赶紧拉住缰绳,但还是没有能够让马立刻停下来。
马夫惊出一身冷汗,看到云冉躲开的时候,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赶忙对云冉道歉:“不好意思,我家主子赶时间,所以驾车速度快了一些。”
随着马夫的话音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怎么了?”
声音清润,仿佛山间的溪涧,微凉又动听。
“主子,”马夫赶紧回复,“刚刚差点撞了以为姑娘。”
马车里静了两秒,随后一位公子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袍,只用一根玉簪挽起头发,他的眉目清俊,气质出尘,仿佛清风朗月。
他走到云冉的面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怀和歉意:“姑娘可有受伤?”
这个人原主见过几次,有些印象。
他叫苏勘元,是晨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今年才二十二岁,但颇有头脑,深得皇上的重用。
云冉对着男人露出妖娆又迷人的笑:“我若说有,你可负责?”
苏勘元认真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那你负责吧。”云冉直接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苏勘元看了一眼伸到自己面前的白皙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了:“不知姑娘哪里不舒服,可要叫郎中给你看看?”
“我受了惊吓,”云冉眨巴眨巴眼睛,那狡黠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受到过什么惊吓,“这精神创伤,郎中怕是看不好呢。”
“那不如去我府上住几日,好好养几天,或许就能好了。”苏勘元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顺水推舟地说。
“那就再好不过了。”云冉点了点头,又问,“只是不知道公子的住处在哪里?”
“就在这条街上,”苏勘元指了指将军府所在的这条街,“最里面的那座宅院,就是我的住处了。”
云冉点了点头,主动上了苏勘元的马车。
这条街的住户大多都是权贵,将军住在这里,丞相也住在这里,没什么可奇怪的。
“主子,这……?”车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苏勘元。
“回府。”苏勘元说着,也上了马车。
车夫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要说他家主子,确实长得好看,总是引得京城的待嫁姑娘们想尽办法试图靠近,但是他家主子可从来都没有给过哪个姑娘靠近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