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虽然看着小巧可爱,实际上的年纪应该比原主林烟沐还要大不少。
但具体大多少,原主也不太清楚,只是在原主的记忆里,从她有记忆开始,荷叶就已经是一只拥有化形能力的妖了。
原主曾经好奇地问过荷叶年龄的事情,但荷叶自己也记不清了。
荷叶说自己曾经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导致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去一次记忆,所以她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包括自己活了多少年。
不过幸好,荷叶每次失忆都没忘记自己的名字,这也成为了她唯一和过去有联系的依凭。
云冉对荷叶妖娆一笑:“是呀,终于又能化形了。”
荷叶愣了一下,才说:“烟沐,你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同了。”
云冉低头看了看池水里自己的倒影,还是原主化形时候的那张脸,并没有什么不同。
“哪里不同了?”云冉眨了眨眼睛。
“你看起来比之前化形的时候更加好看了,”荷叶笑眯眯地说,“也更加迷人了。”
云冉笑得欢快:“那倒是呢,这样才符合我的身份嘛~”
虽然还是那张脸,但不论是气质还是神态都和原主有很大的不同。
原主的性格单纯,所以气质神态上都带着小白花的气息。
但她就完全不同了,相较之下,她更符合妖精这个身份,眼角眉梢间都带着撩人的媚色,娇娆妩媚,张扬肆意。
荷叶想了想,觉得云冉说的有道理。
谁也没有说过重新化形的妖就会和第一次化形一模一样,何况经历了被打回原形的痛苦,心态产生变化,从而化形出现变化很正常。
而且烟沐之前和她说过,烟沐现在是走的道修路数,和原本的佛修不太一样,或许这也是让烟沐产生变化的原因之一吧。
荷叶自己想明白之后,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转而问道:“我看山顶的雷劫消失了好一会儿,你都没有回来,我还担心你是不是没挺过来。”
“我去找戒嗔和尚了。”云冉坐在水池边,对荷叶说,“谁知道他居然又下山了,没来得及揍他。”
语气里满是可惜和遗憾。
“你怎么去找他啊,”荷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你之前可就是被他给打回原形、散了修为的,你居然还敢去找他。”
“不就是因为他打散了我的修为,我才要去找他报仇的吗?”云冉理所当然地说。
“那个戒嗔和尚修为挺高的,你不是他的对手啊。”荷叶抓住云冉的衣袖,劝道,“你可别又被他打回原形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云冉拍了拍荷叶的手,安抚道,“他现在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荷叶:“……”
之前都化形好几年了也没有打得过戒嗔和尚,这才刚刚化形能打得过吗?
不等荷叶继续劝,云冉又说:“反正他现在下山了,我想打他也没机会,等他回来再说吧。”
荷叶见云冉并没有下山找戒嗔和尚的打算,松了口气。
她想,或许烟沐只是一时之气,等戒嗔和尚回来的时候,烟沐的气已经消了,到时候也就没事了。
荷叶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又对云冉说:“那今天为了庆祝你再次化形成功,我们去吃糕点吧?”
云冉想了想,拒绝了荷叶的邀请:“我今天还是去找无忧吧。”
她对糕点没有太多的执念,她又不是原主那个吃货。
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她一直专心修炼,一次也没有见过无忧,身体倒是生出了一些排斥反应。
虽然排斥反应不太严重,但应该是因为她还没有化形的缘故。
现在化形了要是还不去见一见原主心心念念的遗愿目标,那估计分分钟就要把她排斥在外了。
荷叶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笑着说:“好吧好吧,你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俩叙旧了。”
云冉有些无语:“他可是个和尚,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去报恩而已。”
虽然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但是这个无忧似乎和其他的俗家弟子不太一样,他是奔着修行到位就转正的结果入寺庙的,所以应该不会考虑爱情方面的事情。
荷叶抿唇笑,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显然是在说“我都懂的,你不用解释”。
云冉:“……”
这怕是扯不清楚了。
算了,原主估计多少也是对无忧有点爱慕之心的,不然也不会被朝夕相处的荷叶察觉到苗头。
不过看原主自己的反应,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对无忧产生了特别的情愫。
这倒霉孩子,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就被戒嗔给弄死了。
云冉挥了挥手,没有再解释的打算,直接去了无忧的禅房。
无忧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和一般剃度了的和尚没住在一起,又因为他家财万贯爹娘捐了不少香油钱的缘故,他也没有和其他的俗家弟子住在一起。
无忧有一个单独属于自己的小禅院。
禅院并不大,但和其他和尚比起来,已经算是相当的舒适豪华。
毕竟一般只有主持和跟主持同辈份的大和尚——比如戒嗔——才有资格拥有独立的禅院。
云冉一路上避开了所有的和尚和香客,按照原主的记忆来到无忧的禅院。
无忧的禅院比较偏僻,也很安静,应该是无忧自己不喜欢被人打扰的缘故,所以特地选则了这样的一个院子。
这座小禅院是一个正方形的规格,推开门进去,左侧是书房,右侧是客房,正对着院门的是卧室和外厅。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人在里面生活相当舒适和宽敞。
云冉翻墙而入,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禅院里很安静,她侧耳听了一会儿。
作为一个合格的妖精,她的听力还不错,听到了毛笔摩擦宣纸的轻微声响,这才确定无忧应该是在书房里。
她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门。
“请进。”屋子里传来一个清冷的男音,仿佛高山处的流水,带着一股凉。
云冉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穿着天青色长衫、半挽发髻的男人坐在桌案前,正垂眸泼墨,似乎在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