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第二页的时候,就截然不同了,是满页的字,而且这些字他还不能全部认识,看上去像是比帝天朝还有历史悠久的文字,整篇下来,他只能读出十几个来,连不到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猜出大概是某某高人的生平记事吧。
他翻过了那些,然后看到中间有几页遗漏的,像是被人刻意撕去的。
他性子执拗,遇到不懂得决计不会躲过去视而不见,反而要好好思考,非得知晓透彻才肯罢休。
于是他又翻了一遍,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把那些内容都照着样子记了下来,准备回去誊写一遍好好钻研。
他又从另一个书架子上找出来一些其他的传奇小本,掌上撑着一盏小灯,默默地看了起来,不知不觉便到深夜。
红烛从长长的一根变为只要一小节拇指的长短了,商陆掀开纱帐进来,看到阿澜坐在地上看书,朝他说:“阿澜,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回去了吗?”
阿澜揉揉眼睛,抬起头说:“好,这就回去。”
于是他把拿出来的书全部都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架子上,商陆过来帮忙,说:“怎么拿了这么多书出来。”
阿澜回答:“一时看得入迷,不知不觉就看得多了。”
商陆看了地上二十多本散落的书,心中又一次被震惊和打击到了,有些感伤地说:“师弟你果然天赋异禀。”
阿澜挠挠头,说:“大师兄说笑了,比起师兄来,我还差的远。”
商陆弯嘴笑了一下,随后沉默了。
然后各自回到了住宿的地方。
苏瑾回到屋子里打坐调息,可是灵台已经快要崩塌了。
之前设的屏障不知道何时消散了,迟吉借着这个空档不断地骚扰他,他原本想要再施法阻隔的,但是对方显然有了准备,居然从太衡山那边赶过来。
太衡山距离招摇山六万九千七百里,赶过来十分费时,而且法力消耗巨大,难为迟吉竟然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地过来。
看样子估计是快到了。
即便他现在设了屏障,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破除。
正当迟吉在苏瑾的灵台里第三十九次说快要到了之后,南殿殿内果真站着一个人了。
那人身穿深蓝色长袍,用金色腰带扣好,头发用白玉冠束着,鬓角显得有些凌乱,而且额头上还出了汗,鞋面上沾着不少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
正是太衡山的仙君迟吉。
苏瑾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当此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苏瑾,又给我装死人是吧!”迟吉大叫。
“哎,我说,我这好不容易赶过来,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他反问。
苏瑾终于是松动了嘴,不紧不慢地说:“不请自来者也好意思称作是客?”
迟吉从来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他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喘了口气,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品了一口,赞叹道:“好茶!”瞄了一眼苏瑾,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于是又说,“做神仙能做到像你这样也是另类,好好在天界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就好了,偏偏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开山立派,还收徒弟。你看看你身上是修的仙气多还是沾染的俗世烟火气多!?就连我,要是不好好闻,都会以为你是个凡人。”
“又不是狗,还伸着鼻子闻?”苏瑾终于禁不住迟吉的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