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听了,也知道是要命的事,把手里的玉壶递到两人手上,说:“麻烦帮我浇一下花,每朵花只要浇三滴就够了,我去去就来。”
商陆看看手里的玉壶,迟吉凑过来看来一眼,惊讶道:“居然是脉湖的水,她对这些花真够上心的!”
商陆看来一眼,问:“脉湖是什么?”
迟吉拿过瓶子里的水,说:“这脉湖,就是比翼族特有的一脉湖水,身为比翼族人,若是能三日泡一次脉湖,可保骨骼强健刀枪不入,可随着后来比翼族落寞,这脉湖便只有皇族和特定的一部分人使用,因为它蕴含极其浓厚的法力,并且用多少就少多少。这小姑娘居然用脉湖的水浇花……啧啧啧……”
迟吉浇花还挺拿手的,毕竟当初和阿澜比浇花的时候他还赢了。他按照吩咐给每朵花滴三滴水,然后故作神秘地说:“你知道这脉湖在比翼族中还象征着什么吗?”
商陆摇头。
迟吉淡笑了一下,说:“成年的比翼族人都会想要进一次脉湖,而从脉湖里带出来的水,会被当做定情信物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所以这脉湖又被当做定情湖。”
商陆浓烈地泛起恶心,说:“把别人的洗澡水当初定情信物?这都是什么癖好。”他又想了一下,越发抖得毛骨悚然。
迟吉看他的样子笑了一下,说:“你又不是比翼族人,你当然会不理解他们的风俗。”随后他也不说什么了,低头认真地浇花。
——————
阿澜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快速地拉下了窗帘放下了帷帐。
在苏瑾还没有让他慢些不要慌得时候,他就已经顺手抄过了一本书翻开了页数,同时给桌子上倒了茶水,放暗了案台上的长明灯,在房间内点燃了熏香,掩盖了淡淡的血腥味。一瞬间这里就变成了一学生深夜苦读的勤奋模样。
等到做好了这些事之后,就装作睡眼惺忪被惊醒的模样喊道:“谁啊?”
门口的人回答:“在下文昌。”
他脑中立马浮现出来时刻站在君明身旁的那位文官的样子,于是应道:“来了。”
苏瑾皱了皱眉,想着这么大半夜文昌来找他何事,阿澜开了房门,屋外的银光照进了屋子,透过厚厚的帐幔,他却只看得见一点点亮。
阿澜行了礼,冷静地问:“不知文昌仙君来找师父所谓何事?这天色……”只是丑时,这就算是有事,来得也太早了吧?
文昌往屋子里看来一眼,随后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檀木的盒子,说:“我刚从君明那里过来,昨日之事怀瑜仙君立了大功了,君明看他身上伤得不轻,于是命我过来送药。就这会儿,他老人家都还在紫微殿里操劳呢!”说着奉上了那盒灵药,阿澜赶忙接住。
文昌又说:“不知怀瑜怎么样了,是歇息了吗?这药是专门治黑尧鸟的抓伤的,效果极好。每隔四个时辰就换一次,不消七日,连伤口疤都瞧不见了。”说着他又朝帐幔后面模糊的影子看了许久。
阿澜回道:“师父今日确是是累了,若是他醒了,一定会好好谢谢文昌仙君和君明的好意。”随后他放下了那只檀木盒子,朝着文昌看来一眼,然后挡住了他向里面探寻的视线。
文昌立马知趣地收回了双眼,抿嘴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