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吉顿了顿,开口道:“都说冥界有一花一草,这往生花九百年才长一株,而那须臾草在冥界长了遍地,只是唯有冥界长得,所以迟吉今日想要开口求冥王殿下,能够予我几株,迟吉定当千恩万谢!”
冥王问:“这须臾草在冥界是个不甚稀罕的东西,不过须臾草和忘川河水有同样的功效,迟吉仙君若是想要忘却前尘了事,我给你抬几桶忘川水不是更好?”
迟吉摆摆手,说:“不不不,忘川水离了冥界,便于普通的水无异,可是须臾草却可以带出冥界,所以这才想向冥王殿下讨要几株。”
冥王了然地点点头,说:“好说好说,我这就派人去取来,您要多少给你多少,一千棵够不够,不够再多拿点?”
迟吉听了,笑了一笑,说:“既然冥王殿下这么大方,那我也不客气了,就一千棵吧!”
冥王提醒道:“迟吉仙君,这须臾草不可多次服用,若是凡人,一株即可,就算是仙者,也不可超过三株。物极必反,若是多用了,非但忘却不了前尘往事,反而会……”
“小仙明白,多谢冥王殿下提醒!”迟吉起身,接过了一千棵须臾草,然后起身告别。
“殿下,您说迟吉仙君吧须臾草讨去,是要做什么啊?”旁边的侍从问。
冥王整理好袖子起身,漫不经心地说:“这东西长年累月堆在库房发霉,既然有人想要送去便好了,那么多话干什么?”
“属下知错!”
“走,去看看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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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常年昏暗无光,没有天界,整条街整条街都是长明灯。
但是冥界的人,对黑暗有着一场敏锐地“嗅觉”,夜视能力极好,能准确地感知到无尽漆黑当中隐藏的危险。
沈宛箐被关在大牢里,身上缠着血符,全身动弹不得。周围的环境只给了她一众难以言说的不确定,而不确定却是最让她心慌的。
大牢内昏暗无比,只有幽绿的烛火,一丈一盏,全然是借着影子走路。
寂静中,她听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脚步声,心中慌乱,于是故意大喊:“谁!”
冥王慢悠悠地走来,看到了被绑在木架上的沈宛箐。
牢房内的灯被点燃了,沈宛箐睁眼,才看到自己的脚下堆着成千的尸骨,那股没由来的心慌就源于这冷森森的尸骨堆。
冥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嗤笑道:“怎么,你也会怕吗?”
“冥王殿下,许久未见,您看上去又丰神俊朗许多了。”沈宛箐说。
“你应该熟悉把,这里共是尸骨一千三百二十三具,其中有五百七十八具尸首不全,有三百二十一具是孩童,八十四具是老人,二十三具为怀有身孕的妇人,胎中未成形的婴孩共二十九个,还有二百一十七具青壮年,剩下一百二十三具多次搜寻不到,下落不明。”冥王指着那堆雪白的尸骨,眼中寒星泠泠,冷漠阴沉,却并无怒意。
“冥王殿下,你这账算得明儿清,看来是做足了准备啊?”沈宛箐不在意地说。
“三百年多前,你来我这里讨要往生花未果,在这之后便杀戮成性,残暴无度,你是要威胁本座吗?”他说。
沈宛箐昂头一甩,说:“冥王殿下,往生花是冥界的圣品,九百年才长一株,您怎么会给我呢?再说了,您虽贵为冥界一主,但在我这却什么也不是,威胁你?自作多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