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策,你是我的徒弟,我自然担心你着急你,这之中除了师徒情谊,没有什么了,你明白我说的话吗?”苏瑾问。
黎策点点头,有些眷恋苏瑾的手指和掌心,像一只猫一样蹭了蹭:“明白。只要师父是担心我的,我便知足了。”他安静地闭上了眼,把头敛了下去,某种却是闪过一丝痛色,随后被柔软的眼皮遮住了。
苏瑾感觉到黎策在掌心蹭着,确实温柔的像只猫。
可是他说出口的那一番话,却像是一根细小的针扎在心口,疼得连带着撕扯着全身筋脉,手心的力道也随之减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许是上了年纪,越来越享受平静安逸的日子,也经不起瞎折腾。
他只想喝喝酒赏赏花闲时钓鱼醉时画画,在看着黎策在旁边孝敬有佳,已足够享受。
黎策是他弟子,他自然好生待着,吃喝不愁开开心心的,等到他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做师父的在去那人家帮他说说亲事,只要看着他好,看着他笑,不在困苦受伤,能圆满安稳过完一生。
即便不在他身旁了,也好,也足够了。
其他的那些心思,那些冒出来又被他堵住的奇怪情绪,那些或许他清楚明白又或者糊里糊涂的事,那些模棱两可不敢面对的事,都应该随着淡如流水的日子一点点的消散掉,而不是再生出这些莫须有的不该来。
黎策后来还是在南殿歇下了,虽说并没有折腾出什么来,只是安安稳稳的睡觉,但是苏瑾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迟吉在南厢睡,说是招摇山也只有商陆原先住的那间屋子他睡得习惯,任是霸占了整个地方。
苏瑾觉得不对劲的,是他安稳地躺在床上,黎策坚持说只在贵妃椅上将就的,可是在他半昏半醒之间,这人却偷偷摸摸地摸上了他的床,在他的身侧躺下了。
苏瑾觉得很不对劲。
他迷迷糊糊间就听到黎策说“我冷“。
他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能看徒弟受冻呢,于是也迷迷糊糊地回了句:“唔……那你多盖点被子…“
当时他是在真的累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是一昧地扯了大半的被褥给他,随后两人同盖着一床被褥。
苏瑾虽然身子疲惫,但是脑中清明,他想自己留黎策在南殿到底是不是对的,有时候太纵容一个人可不行啊,这要日后说什么依什么,难不成天上的星星都给摘下来给他啊!
他这样想,可是眼皮子在打架,渐渐地身体沉下去,约莫要去会见周公了。
黎策听着苏瑾渐渐低下去的呼吸声,轻浅的一长一短,像是曲子一样宜人。看着躺在身侧的他,看着他半个身子漏在外面,连忙凑近了些,说:“师父,过来点,被子盖不住了。”
随后却是把苏瑾朝着自己拉近了几分,手捞过了他的腰,自然也就捏到了他腰侧的软肉,他迟疑了片刻,直到那从薄薄的里衣透出来的温度烫的他脸色发红,他才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