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闭上眼的时候还能瞧见漫天的星星,他这一下算是准备交代自己了。
可是随后,却又陷入巨大的黑暗中,连脑中的星光都不曾泛起了。
他靠在殿门上,身后凹凸不平的雕花硌得他腰背疼,而不久前,黎策刚刚碰过。
那是一种无以言说的感觉,冰冷的手碰到滚烫的皮肤,这之中有什么感受,谁都知道,可是这之中迸发出的那些意料之外的东西,他却有些猜不透了。
到底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吻上去,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明明一点都不舒服的触碰,却让他觉得有些兴奋,甚至是一点点隐藏不住的欢愉,对于黎策的触碰,他觉得欢愉。
苏瑾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病了。
对一个男人,他竟然产生了对女子都不会有的兴奋感,甚至是期望,期望他再深一点,再不管不顾一点,再打破陈规一点,能够让他舒服,让他享受,让他能够拥有久违的刺激!
他在一瞬间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同时一瞬间说出了“不要”。并非是他醒悟过来,觉得这样有悖人伦,而是因为……他竟然,在和黎策的那短暂的一刹风流中,产生了反应。
这让他觉得羞耻。
他竟然在一个连自己年纪的零头都算不上的孩子面前栽了跟头!
门缝中搂紧了一些冷风,不过屋子里头的炭火从来没有断过,即便是人不在屋子里,也是已经来就暖和的。
他看着远处的火星子,在一点点地吞噬黑暗中的残影,那个铜炉也被衬得好似在发光一样,像是火红的烙铁。
苏瑾顺着门一点一点地滑到了地上,他能感觉到身体的那个部分正在一点一点地“觉醒”。
逃离了黎策,那物儿竟然半点都不曾消浅下去,反而还微微让他的小腹收紧、滚烫。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脑门上的汗流下来都快要把头发死死粘住了,脖子处也十分黏腻,黎策的唇蹭触及过这些地方。
苏瑾觉出了异样,他扶着殿门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随后跌跌撞撞地倒在了穿上。
柔软的被褥一瞬间包裹住了他,他躺在床上,身下的那物儿却越发跳脱在规矩之外,久违的情动让他觉得有一些陌生。
清清冷冷地过了这么些年,他都差点忘记了这身体最原始的冲动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有点儿心痒难耐,同时又有些欢愉刺激。他早就将要好好冷静反省自己的深刻念头给抛之脑后,此刻他只想好好地舒缓一二,不要如此憋着难受。
黑暗中,只听到浅浅的喘息,不知是从幔帐中扬起来的尘,还是从铜炉中烧烫了的火,如风拂面,轻浅而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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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霜。
招摇山从幽静中恢复了往日的烟火尘世。
苏瑾和黎策都回来了,后院的那些人便找到了忙活的由头,不禁把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边,该翻新的地方翻新,该修葺的地方修葺,杂草是除了一轮又一轮,堆在一起晒着冬日的太阳,指望着能晒成点火的干草。
孙管事像是好久不曾当家做主主持大局了,这一会儿在势头上,恨不得把招摇山给翻个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