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看到所有人都走了,立马重新打开油纸包,拿出了其中一颗。
上面的糖霜晶莹剔透,像招摇山那年下得第一场雪一样。他嗅了嗅,还能闻到枣香,随后丢进了嘴里。
确实很甜。
苏瑾把油纸包重新包好,随后把一整包蜜饯放到了冰棺里,再一次抬起冰棺,却是重新折回了南殿。
他把南殿的中央空了出来,把冰棺规整地摆到了原位,随后用那微弱的法力给上头施了封印。
黎策的尸首是凡人的尸首,只要保证不要腐烂便可,所以放在冰棺里最为安全。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他出了南殿,把整座屋子都施加了封印,随后竟然去了后山的山洞。
他的修为和法力已经微末到撑不住这具仙身了,如今只有闭关。
招摇山所有人都明白,他们仿佛是接到了命令,又或许是和苏瑾心有灵犀,总之所有人都没有再去南殿找过苏瑾,孙管事会按时把霍允留下来的药送到山洞门口。
其余任何,无人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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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传来了兵权交接的消息,还有秦艽禁闭三月的消息,还有君明重新封印九黎壶和分芜镜的消息,如雷轰炸一般传到了六界各处。
因魔族而掀起的这一阵风波,在浪头还没有打到多高的时候,就被连浪带水一齐被天界推平压住了。
天界许多仙人都还处在云里雾里的情况下,但若是真正了解过的人都知道这其中发生过什么,而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看似风平浪静的湖面底下,藏着多少的波涛汹涌,所有人都缄口不言。
秦艽的仙府内。
“将军,君明突然把你卸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您兢兢业业地为了天界操劳多年,他这一推,把您的所有辛劳都给退平了,您怎么不去问问到底是为何?”屋子内传来一声不平一声又起,“我们若是救这样坐以待毙,天界地兵权可就真的夺不回来了!”
秦艽闭眼调息,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却不绝于耳,他微微皱了眉,呵道:“闭嘴!”
那人连忙闭上了嘴巴。
秦艽又说:“你这话若是被外头的人听去了,本君估计才要出事了!”
那人抖了一抖,说:“小仙知错了。”
秦艽:“还有,本君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将军了!现如今你应该叫的将军是亓均仙君,而不是本君,若是在这样明知故犯,我可不会护着你!”
“小仙都明白,小仙不是替将……替您觉得不服吗?您这些年多么不容易啊,大家都看在眼里,君明这说卸职就卸职,还要罚您禁闭,完全不顾将军这么多年的辛劳,君明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艽睁开了眼,看到对方一脸忧色,却说:“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君明这样做,必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不是你我能够妄自揣测的。”
“小仙……小仙这不是担心您吗?您说您这些年操劳得像个老妈子一样,如今却半分好都讨不到,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