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恍然,随后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渡恒,说:“刚刚孟悦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说清楚,你绣花绣好了吗?”
昆方的表情忽地愣住了,随后声音僵直地说:“您……您不是……不是说不用不用小仙绣了……吗?”
秦艽挑眉,说:“本君何时说过不用了?”
昆方看到秦艽的神色,立马吓得跪到了地上,说:“仙君大人,小仙……小仙知错了……您就放过小仙吧!小仙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虽然不知道到底错在了……”哪里。
秦艽看他对于绣花这事居然抗拒到如此地步,看来于他而言真的是种大大的酷刑了,心头一软想要就此绕过他罢了。于是说:“既然你如此不愿意绣花,那便不绣好了,从今以后,日日开始起来练武。”
“啊?!”昆方惊叫。
秦艽说:“怎么,绣花又不肯绣,练武也不愿练,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你还要本君如何罚你?”
昆方委屈道:“小仙……小仙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望仙君大人告知,好让小仙从此以后引以为戒,不再犯错!”
他说的真诚恳切,一改往日油嘴滑舌的面目。
秦艽细想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想了许久却是没有个结果,若真要深究起来,还是自己的错了,那时候就是看到他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谁知现在等人家真的问起来的时候,他到说不出个一二了。
昆方目光如炬,看得秦艽都有些不适了。
他轻咳了一声,说:“本君现如今已经卸职,也不是什么将军了,你……你还和往常一样唤我将军,这……这便是你的错了!”
昆方说:“可是小仙后来也改了啊,仙君大人您一向宽宏大量,小仙都知错能改了,您为何还要惩罚与我?”
秦艽说:“再有,你……你后来……孟悦来的时候……总之你便是有错在先!已经不让你去绣花了,你还要怎么样?”
“仙君大人总把事情想得这样简单,并非是小仙不愿意绣花,只是这东西实在磨人,我也确实是个手脚笨拙的人,您都不知道上次我为了绣那副百福图,手上被扎了几百个洞。这旧伤还在隐隐作痛都未痊愈,今日就又被扎了十几个。您一点儿也瞧不见,只怪我蛮不讲理。”昆方抬起了自己的手给秦艽看,却是能看到手指头上明显的细孔。
纤细的手指头上一个一个结了痂的口子看上去特别显眼,秦艽的半眯着眼,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愧疚。
他敛下了眸,随后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绣花了。”
昆方听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朝他一拜,随后准备离开。
秦艽却在身后叫住他,说:“你若是不习惯这么喊我,随你怎么样吧,只是不要在唤我将军了,容易惹祸上身。”
昆方转过头来,突然笑了一下,说:“那我可以喊你二哥吗?”
“二哥?”秦艽不解。
昆方为难:“不行吗啊?”
秦艽摇了摇头,“随你。”
“二哥好!”昆方笑着唤了一声,随后蹦跶着从屋子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