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说:“初见你的时候,不过是一袭白衣,一副书生模样的打扮,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可是听你刚刚的这一番口气,我倒是相信你连金山银山都能搬得出来。”
秋竹勾着唇,用手托着下巴,目光紧紧锁在苏瑾的脸上,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袭白衣作书生打扮吗?”
“难不成是守丧?”苏瑾问。
秋竹摇了摇头,随后却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外头的繁华景色,说:“因为我知道啊,在人间,这书生实在是个吃香的东西。可以在佛寺偶遇千金小姐,可以在荒山野岭碰到貌美的妖精,也可以一举成名天下知,总之就是个顶顶风流又讨好的人物。你看那《西厢记》了,虽说唱的惨了些,但那角儿不正是一个上京赶考还巧幸高中的书生吗?就因为要娶那莺莺小姐,所以被岳母要求上京赶考,所以后来就考中了。所以你瞧瞧,这书生啊,果真是个顶顶神奇风流的角儿。总不见得那莺莺小姐会看上大街上一个卖猪肉的吧?总还是书生看着斯文秀气讨人喜欢。你瞧他郁郁不得志就会感到惋惜,你看他发愤图强一举高中就会赞叹,你看它和哪家的姑娘幽会而翻云覆雨,导致人家姑娘还没出嫁就坏了贞洁,却还是觉得这样的情爱如此可歌可泣。再者山里头遇到妖精,不为所动是一夸,干柴烈火又是一夸,情深义重是一夸,忘恩负义也还是一夸。”
秋竹细细举例了各种传奇话本戏曲小传中的例子,说的头头是道。
苏瑾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甚为有理。
“所以我才做一副书生打扮。”秋竹说。
苏瑾总算是听明白了,于是精辟的提点道:“你是想要幽会姑娘,坏人家贞洁;或者是道荒山野岭邂逅貌美妖精的。”
他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秋竹觉得这话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遂放弃。
过来一会儿,他指了指下面的台子,说:“今夜,这里有一场拍卖会,到时候你帮我一个忙,这顿饭钱就抵消了。”
苏瑾乐意之至,连忙问:“什么忙?”
秋竹站了起来,随后拿过了一边的银狐大敞给苏瑾披上,又把他面前的带子细心绑上。
苏瑾低头,就能瞧见秋竹帮他系带子的模样,手法娴熟自然,好像做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了一样,甚是连那个手法,都让他觉得熟悉无比。
等到带子系好了之后,他说:“等会儿拍卖会开始了之后,你把你手里的玉帖拿出来,今夜在这里交易的东西,都是在别处绝对瞧不见的好东西,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交易。”
正说着,他们原先的门被移走了,随后不知从哪儿上来一道屏风,挡住了屋子里的一切。
秋竹又说:“今晚的交易,谁都不会知道是谁,通过这家茶楼的老板转手。而我今夜要买到一样东西,在这之前你随意就好,等到我要的东西上场之后,你代替我出手,无论如何都要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