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断起了锦盒,朝着四方转了一圈,随后开口:“这是一个戒指。众位应该都知道,戒指——定情之物,它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地方,就是需要一人把血滴在上面,随后给心爱之人戴上,两人便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
楼下便有人开始唏嘘,想来是他们都觉得作为压轴,这样的东西简直上不得台面。
叫了几次之后,价格就定在四万两上久久不动了。
苏瑾觉得这正合他意,于是询问秋竹,道:“你觉得我叫五万了怎么样?”
秋竹摇了摇头。
苏瑾连忙问:“怎么,你是觉得太贵了?还是你不想要了?”
秋竹指了指斜下方,楼下有人居然又叫价了,竟然一下子就成了七万两。
苏瑾默默地收回了玉帖,说:“就一个戒指,值不了这个价钱,要不还是算了吧?”
“十万两!”
苏瑾被这一声吓得心惊肉跳,紧紧拽着玉帖不肯出手。
秋竹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誓死不变,让苏瑾略微有些讶异。
他就那么想要得到这个戒指吗?
或是换句话说,他一定是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吧,所以才要拼命买下这个戒指,送给自己心爱的人?
可是白泽不也说了,若是戴上,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永生永世,这样也很可怕吧?就算是再相爱的两个人,这样的誓言,也太过沉重了。
秋竹却像是看穿了苏瑾内心所想,于是开口道:“我并不是想用这戒指捆绑住他,我只是想把这东西送给他,就像人们常说的,这是定情之物,那么它也只会是一件定情之物。若是有幸,能被他戴在手上,那对我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若是有幸,能被他喜欢,那对我来说便是永生的荣幸。”
苏瑾听了,又在心中捋了一遍,才算明白他的意思。准确来说,是明白了秋竹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对对方求之,却并非要求而得之,只甘愿一个人守护这另一个人,即便得不到那人的回应。捋明白了之后,他暗暗有些惊讶这人看上去小小年纪,却能看透别人一辈子都看不透的东西。他是得有多喜欢那个姑娘,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瑾两边的肩膀耸下去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忍不住自嘲,活了这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如此看不透。
可就算这样,他也从未有过一刻想要放下心中固执的念头,既是牵挂,也是惩罚,由不得谁来说,他甘愿受之,且甘之如饴。
拍卖的价格已经从原先的一千两被叫到了了十八万两。
他没想到一个戒指而已,居然有这么多人出手,那是不是也说明,他们都是有些爱而不得的人,相许一生的人,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这些人本质上和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他的那个对方,在哪儿?
“三十万两!”戒指的叫价突然一下子蹭地上涨了上去,所有人一时都屏住了呼吸。
苏瑾越来越看不透这些人心底子啊想什么了,但是却也佩服作为最后一件压轴,茶楼的老板居然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