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吉笑了一下,揽过了他的肩头,说:“来找我的,啥事啊?”
说着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苏瑾瘫坐了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团纸,整个人就像是脱了水的鱼一样奄奄一息,迟吉刚刚说的话一遍一遍不断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导致他越来越萎靡不振,甚至有些颓废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随后把那团揉皱地不成样子的纸一点一点地展平,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个用力拉扯,那皱在一起的地方就被拉开破损了。
等到整张纸被展开之后,他又轻柔地捋了捋,拿在手中端详。
就真的那么像葫芦瓢吗?
这……这明明是一副人画像啊!
而且……而且……
想着想着,他便起身去了一旁的架子上,从最顶端的地方取下来一个锦盒,还用一把黄铜锁给锁着的,他用钥匙打开,随后把里头卷起来的一幅画拿出来。两幅画放在一处相互对比,并没有什么分别,同锦盒里的那副想必,揉皱的这一张明显精进了不少,已然从生涩转向熟练了。
锦盒里的哪一张,是他第一次画的黎策,他记得当时这幅画也是被苏瑾瞧了个正着,还同商陆一起分辨,最终却并没有认出来是个什么。
可是他刚刚画的这一副,有鼻子有眼睛的,怎么就被说成是葫芦瓢了呢!
苏瑾愤愤地想着,随后把皱巴巴的那张纸小心地卷了起来,把两长一同放进了锦盒了。
他决定了,从今以后画的每一张黎策的画像,他都要好好保留起来,用来激励自己,看看是否有进步。
这般坚定的信念随着锁在锦盒里的画像一起,一同放在了架子高处。
南殿的长明灯在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的时候就点起来了。灯光照下来的影子投在墙上,伏在案前,看上去十分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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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冥王看着秋竹翻看了许久,问了一句。
秋竹摇了摇头,说:“酉时之后死去的人就有四百多人,而这之中又有一百七十七位姑娘,我并不知道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所以这一百七十七位当中到底哪一位是他,还不确定。”
冥王突然说:“既然不能确定亡者的姓名,但是她长如何模样,人间应该也还是有她所存留的迹象的,不妨去一趟人间。”
秋竹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酉时一刻。”
秋竹拿着手上的一百七十七位亡者的名簿,随后说:“借我用用,一个时辰后必当归还!”
冥王点了点头,随后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秋竹连同生死簿一同带走了,那可不是能带出冥界的东西啊!
秋竹很快就来到了当时所在的茶楼出,整座茶楼在这条巷子中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站在幽长的巷子里,脑海中不断闪过那那些亡者的名字和降生地,不多时就排查出来了。
既然是丧事,只需要在附近找到哪户人家正在办丧便可,况且还没有过头七,想必尸体也还没有下葬。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