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冥界好歹也是守规矩的,可如今出来这么一个不守规矩的宵小之徒,这让我们如何忍气吞声,这可是几百年都没有遇到过的事啊!”宣正殿内的歌舞早就已经停下了,那些个喝酒喝到一半的人此时夜都稳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赖在地上的一位鸟族族长。
他的身上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羽毛,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插了凤凰毛的山鸡,这位族长在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在大殿内痛哭流涕,引得周围纷纷侧目,竟然把君明都给惊了出来。
等到苏瑾赶到的时候,正巧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冥界?
是说问青吗?
苏瑾看来一旁身侧的问青,之间后者神色冷淡,完全是面无表情。
“哦……来了来了!这冥界的小儿来了!”那族长双手颤抖地指着问青,脸上挂着还未干枯的泪痕,嗓音都抖了几分。
问青先跨过了门槛进来,缓缓走向大殿:“这位族长说几百年都没有遇到过的事,可是指前几日路过冥界界门的时候,对冥王殿下表示不敬?”
族长道:“休得胡言乱语!我何时路过冥界界门?!”
问青却又说:“那我又何时不守规矩了?!”
苏瑾跟在问青身后,座首的君明瞧见了他,朝他招手。
苏瑾却并没有上前,而是继续跟在问青身后。
族长用手锤着地面,悲痛欲绝道:“你伤我鸟族族人,欺我鸟族皇子,让我族上下伤亡惨重,竟还敢在这里强词夺理!”
君明说:“雀族长,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雀族长却反问道:“如何会有误会,当时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家伙,伤我族人,简直是伤天害理啊!”
苏瑾站在一旁,他自然认识这雀族长,出了名的唯利是图,不分黑白,今在大殿上做出如此不过颜面的事,想来应该就是前几日迟吉所说的那位高人了。
竟然是他!
苏瑾不禁又看了一眼。
又另外的几位族长一同出来附和道:“是啊是啊,君明,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这个来自冥界的小子伤了我们的族人,现如今还大摇大摆地成为您的座上宾,这要让六界各位多心寒啊!”
君明正要开口,苏瑾却拉过了问青,往位子上走去,边走边说道:“几位族长既然喜欢跪着赖在地上说,那我们也不能拦着,咱们去位子上坐着吧!”他同问青说。
问青点了点头。
苏瑾便同他并肩走到位子上,犹如左右开弓的两大护法一般。
一时间所有人都摸不清苏瑾这是何意。
在大殿中央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诸位族长,纷纷都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其中一位开口道:“承聿仙君,难不成您还要痛这个冥界小儿站在一处,您可是天界的神仙!”
苏瑾反问:“不行吗?”
“你……”对方被他这一问问住了——不行吗?不行之后呢?不行之后该怎么说,人家都问不行吗?这还要人如何说。
君明又说:“你们就算要讨回公道,在元宵宴上,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这般不体面,不是坏了他人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