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多谢。”他并未回头,奔赴界门而去。
鬼使门凑上前来,冥王说:“嘴巴都很牢,有赏。”
鬼使们便又重新跪地叩谢。
苏瑾从屋子里出来,往界门的方向赶了一段路,随后却往旁边的林子钻去,折回了原来的地方,他循着记忆来到了秋竹的屋子前,却看到门口守着一众的鬼使,里里外外少说也有二十几个。
屋子里没有点灯,但是他却直觉里头一定有人,不然那些鬼使又是守着什么东西?
前方无路可进,他只能往林子里头深入,一直来到了房屋的后头,这里并没有鬼使把手,他一个翻身就进去了。
后窗被支起一点,他看着屋子里头漆黑一片,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黑暗中,他的眼睛也还是能够视物,所以很快就把整间屋子扫了一边,发现床上躺着人。
苏瑾踮着脚尖过去,地面凹凸不平,好像有坑坑洼洼的洞,他不禁想怎么屋子里连一块平坦的地也没有。风从窗子里刮进来,他拖住了衣袖和衣摆团成一团,免得拂过什么东西带出声音。直至床边,他躲在幔帐后面,只看到床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褥,被子下面有一个硕大的东西隆起,从头到尾都包裹在里面,连脑袋或者手都没有漏出来。这么大的一团,三个人都能包下了。
这人为什么睡觉是这个模样,包在被子里该不要闷死了。
于是苏瑾偷偷从幔帐后钻出来,拉过被子一角,轻轻的一点一点地往边上扯去,直到露出了一点点的边,他看到了黑色的头发,便继续锲而不舍地拉扯着。
直到半盏茶之后,他总算是秋竹的脑袋从被子里透了出来。等到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床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睛,随后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苏瑾差点没有被吓出声来,愣愣地看着,眼睛睁得硕大无比。
但秋竹看到是苏瑾时,惊吓比他更甚,直接退至了床脚,两人大眼瞪着大眼,谁都没有说话。
苏瑾察觉到自己暴露了,只能从幔帐后面出来,开口道:“你听我解释。”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秋竹冷冷地问。
苏瑾听他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和厌恶,一瞬间想要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尴尬和羞愧也尽数被他的冷漠给湮灭了,他看着秋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在这里?他还不是担心他,突然一个人窝在屋子里好几天都不出来,还不让他进去瞧瞧,他都快要担心死了。
要说是受了什么伤,十有八九是在天界受的,在天界受的伤,十有八九是因为他,这又让他怎么能装作不知道直接离开,怎么样都要来看一眼吧,若是伤得重,他就待着不走,若是伤得不重,他也要等他伤好了再走,若是没有伤,那也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了。无论是什么,他都要来看一眼,可就是这样看一眼,却还被人嫌了。
“你受伤了吗?”苏静问。
他感觉自己的脸面被人丢到忘川河里去清洗了,不然他怎么能在他如此冷漠的情况下依旧说出关切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