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也很愁,怎么安排人,他还没想好呢。
“老钟,你把这床旧被子拿着吧,兴许用得上!”钟母将自家的旧棉被拿出一床。
女儿女婿给他们买了新棉花,做了一床八斤的大厚被,这床旧的就收了起来。
听说都是年纪大的人,现在天气突然降温,钟母将被子拿了出来。
钟父点点头,拿稻草将牛车厚厚的铺了一层,带着女儿给准备的药,还有一壶热水,上了路。
钟父到的时候,两个不耐烦的年轻人,正在数落几个年迈的老人。
老人破衣烂衫,到处都是口子,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年轻人神色傲然,时不时还恶语相向。
“我是红旗大队的大队长,我来接人。”钟父赶着牛车过去。
“你怎么才来!这大冷天的,让我们等这么久!”年轻人不客气的开口道。
“我们大队路不好走,我这已经是紧赶慢赶了,两位同志久等了!”钟父虽然不喜欢这俩年轻人,但也知道小鬼难缠的道理。
有些人啊,就喜欢用自己微小的权利,最大限度的去为难别人。
似乎看到别人悲苦的样子,他就痛快了。
“呦!你这车上都是什么呀?”另一个年轻人眼尖的看到马车上的棉被。
“这是我老婆子给我准备的,我这老寒腿,天一冷就犯病,这不特意给我准备一条被子盖腿的。”钟父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两人想到最近确实挺冷的,就没在说什么。
“我这有一盒烟,是我女婿孝敬我的,您二位这么冷的天,特意等这么久,真是辛苦了,抽根烟暖和暖和。”钟父不愿跟他们多纠缠,破财免灾吧。
给他们些东西,快些让他们走。
两个年轻人高兴的接过香烟,算这老头识相。
“你们快走吧!我可告诉你们,他们你可得好好严加看管,不能松懈,我们会定期查看的!”年轻人警告道。
“放心吧,农村的活计苦着呢!那我就带他们走了。”钟父带着几人坐上了牛车。
钟父一共接走了五人,四个大人一个小孩。
“爷爷!”满脸通红的小男孩儿猫在一位老头的怀里。
“不怕,没事儿的!”老头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角不禁流出一滴泪,孩子跟着他受苦了。
钟父赶着牛车,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才将被子递给了几人,“你们盖在身上吧,能暖和一点,这有个热水壶,你们可以喝点热乎水。”
“谢谢!谢谢!”几位老人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什么没经历过,可是面对这样的温暖,还是不禁感动。
“我这里还有一些草药,你们看看需不需要,上面写了作用。”钟父瞥了一眼猫在怀里的孩子,脸蛋通红,是不是生病了。
林老立刻就将药包拿了过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看了眼几包药上的字,拿出一包,喂给孙子吃下。
没想到啊,这偏僻的农村还有会配置草药的大夫。
“爷爷,好苦!”小男孩儿皱着眉头,苦涩的药粉在口腔打转。
老头将水喂给孙子几口,终于将药顺了下去。
钟父看到小男孩也就跟自己外孙一般大,却要跟着大人受苦,从兜里拿出一块糖,这还是女儿临走前给她揣兜里的呢,让他路上吃的,甜甜嘴。
“吃块糖就不苦了!”
“爷爷!”小男孩没有看到糖就接过去,而是看了看爷爷。
“拿着吧,我外孙跟这孩子一般大小,一块糖而已。”钟父递给了男孩子的爷爷。
男孩爷爷接了过来,“谢谢,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一路的遭遇,让他都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会让他们遇到这么好的大队长,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总归是比别的地方强太多了。
其他几人没说话,但是不难看出,这一路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许多。
“吁!”
钟父将牛车停到了家门口。
“老大,你把牛车放回去,我去带他们找住的地方。”
这一路,钟父就在考虑该怎么安置这几个人,不难看出其中一对是夫妻,一对是祖孙,还剩下一个看起来气场十足的老人。
“爸,你回来啦!”楚楚听到牛车的声音,猜测应该是钟父将人接回来了,出来看看。
“王伯!你……你怎么……”楚楚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这不是她和董奕琛会京城董家时,遇到的哪位王伯么?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咳咳,咱们进屋说话。”钟父看了眼四周,还好他家的位置住户不是很多,两边还都是自家人。
也不能只请一个人进屋,钟父将人都请进自家。
进了屋子,把门一关。
“王伯!”
“楚楚丫头,咱们也是有缘啊,我也没想到他们将我送到了这里,看来老董没少下功夫。”此时的王伯才体会到这里的用心。
为啥将他分到这里,原来奕琛这小子就在这里,这是到了奕琛岳家的底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