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大将没死?”
“那个傀儡是谁放的?卧槽放了傀儡怎么也不说一声?!”
“放傀儡的人呢?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年年听到身后传来的混杂着震惊和惊喜的叫喊,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这些喊叫是哪边的人发出的。
“舞姐。”年年无奈,这续集是不是太长了点?
“差不多行了吧?这个演的就太假了。”
“虽然有些狗尾续貂,不过应该也会是个不错的结局。”
舞姐笑笑,重复了一遍:“演戏就要演到底。”
听出这话里有玄机,年年偏转身子,回头望了一眼。
饶是精灵族的视觉增强了很多细节的体现,年年这会儿也只能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玩家后背。
原本攻城方人数就比守城方多,这会儿只能看出来风雅存的人正在组一圈人墙,人墙之内的情况就有些纷乱了。
年年正要再仔细看看,突然眼角瞥到一道红光,连忙搭弓回身,箭指身后的舞姐。
舞姐红拂一扬,警惕地看着年年,同时一步步慢慢倒退,似乎是想退到真正的大将身边。
“差不多了,你把大旗射倒吧!”年年正在猜疑舞姐的意图,就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
她定睛看了看,舞姐依然一脸警惕,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不像是刚刚有说过话的样子。
“这是腹语,玉熙宫特有技能,不过一般只有“傀”字门的玩家会用。这样说话虽然声音小了些,但我想你一定能听到。”
舞姐的话再次传进年年的耳朵,而她自己却是又换了一个防卫的姿势,继续一步三顿地后退着。
“那大旗不仅是决胜点,也代表着额外的奖励分数。玩家对它造成的伤害会按比例折算成附加分数,比如我要是砍掉了它百分之十的血量,那我的分数就会在现有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十。”
“那我现在要是把它弄倒,我的分数就直接翻倍了?”
“对。”舞姐颔首,眼睛眯了眯,似乎是在紧盯着年年的举动。
年年张弓的姿势未变,只是略略松了松弦。
“你身后的那些守城玩家已经被我们风雅存包围了,复活过来的那些人也被我们刻意放进了包围圈,而且现在应当每个人的生命都所剩不多,正好送给你。”
年年挑眉:“你早有准备?”
“我从不曾低估你而已。”
“……我姑且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自然是夸奖,而且还要多谢你配合我们,那些已经准备好的分数就算作是我们风雅存的谢礼。”
“谢礼?是补偿才对吧?”年年用右手做了个把什么东西顶到了头上的动作。
舞姐在大将身前站定,红拂再次一扬,随后便静静地躺在了她的臂弯。
“你只是在演戏而已,所以我只有谢礼。”
“而且相比起其他人,你应该更清楚什么叫戏里,什么叫戏外吧?这位‘战场毒瘤’小妹妹。”
年年觉得她看到了舞姐脸上有淡淡的笑意一闪即逝,仿佛洞察一切。
“我姑且也把最后这两句话当做是夸奖了。”
年年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一个冲刺加旋身跳上了一顶毡帐,笑纳了风雅存给自己准备的“谢礼”,又再次瞄准了城墙上那杆大旗。
“是岁已经抵达八卦城,小心。”
随着意料之中的大旗掉落,年年在被传送出战场的那一秒听到了舞姐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最后还是你背了锅?”祁有枫皱着眉,问道。
“人家就连‘谢礼’都提前准备好了,我要是不干脆点估计还得有续集。”
年年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差这一个锅。
“风雅存在玩家之中的风评一向不错,尤其是舞姐这个人,很多人都觉得她的性格很像木本尊。”
当然过了今天,至少祁有枫是不会这么想了。
“舞姐这个人是挺有意思的,有了她,这战场也有意思了。”年年对舞姐的印象依然很好,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舞姐这个人很美。
不是千篇一律的漂亮,而是特色鲜明的美。
“美丽的人总是有一些特权的,比如可以让我对她有更多的耐心。”
年年摇头晃脑地念出了这么一句,惹得祁有枫无语摇头,很想批评一下年年这种“以貌取人”的陋习。
“是岁在八卦城,是来找你的吧?”话出口,却变了这个,批评也变成了担忧。
“我估计他早就到了。”
年年摸着下巴,想到了离开的三尺水。这家伙自从离开之后,是不是太安静了一点?一条消息都没发过来,有点不太符合三尺水的性格啊……
“行天下和海伦那些人是盟友,你要找海伦的麻烦,不管怎么说,是岁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估计也是。”
“你有什么计划?”祁有枫看着有点懒散的年年,一时也分不清这是胸有成竹,还是干脆就在走一步看一步。
“计划没有,只不过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而已。”年年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的软垫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这一会儿絮絮叨叨地讲了半天故事,也在软垫里窝了半天,也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今天打算出门吗?”祁有枫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这块地方,让年年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打算——”
“咚咚咚。”
敲门声响,打断了年年的话。
年年看了看被敲响的通天楼正门,又抬头看了看这木楼上边那几层的书房,问祁有枫:
“今天通天楼应该还关着呢吧?还是有护卫来上班?”
“福帝给护卫们放了假,他应该是在上边的哪个房间里。”
“咚咚咚。”
敲门声再起,同时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声音:“请问里面有人吗?”
“没有!”
年年一边向着门口走去,一边回喊着。
门外的敲门声顿了顿,男子站了一会儿,隔着门板问道:
“请问年年在吗?”
年年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祁有枫,想了一下,回道:
“不在。”
“不在?谢谢,抱歉打扰了。”
隔了一秒,那男子又说道:
“我听说她这两天就住在通天楼,请问我可以在这里等她吗?”
“嘎吱”一声,年年拉开一扇门,倚着门框刚要说话,结果却发现门口这人有些眼熟。
而门外这个穿着轻便儒衫的男子,见到年年后却是一脸欣喜,双手抬起叠合,对着她郑重地行了一礼:
“你好,在下古羽,特意来此,烦请你指点箭法,还望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