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内,为痛快、为金钱、为刺激,多少人一掷千金,吵闹声不断,龙涎香弥漫整个赌场,闻着浓浓的香味,兰溶月微微蹙眉,浓郁的香味可以掩盖赌场异样的气味,闻着香味,兰溶月微微蹙眉。
香味、金钱、刺激,三者齐聚,从来都不是巧合。
走在赌场内,兰溶月摆弄着手中的夜明珠,看着赌盘,兰溶月心中有些没底。
“公子,要不我们明日再来。”赌面很大,一颗夜明珠根本拿不出手。
面具下,兰溶月微微一笑,她此来的目的是为了空手套白狼,没想到筹码准备的真少了些。
“哎呦,衣服不错,身段不错,这容貌…虽然看不见,这皮肤还真是让人想要摸一摸。”突如其来,满是调戏的声音打断了兰溶月的思绪,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身着男装的女子挡在兰溶月面前,从她的眼中,兰溶月看到了垂涎。
她这是被一个女人调戏了,还是一个丑女人。
“九儿,你家公子我眼睛不舒服,替我把垃圾清理一下。”兰溶月退后一步,九儿听到吩咐,出手极快,匕首已经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小冤家,第一次来黑市吧。”
一声小冤家让兰溶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十分嫌弃的避开了女子满是调戏的目光,此事,不少人停止下注,都欣赏着这一幕。
兰溶月不急不躁,脑海中想起白城主的话,心想,这人是故意的。
看了看四周,兰溶月不曾发现看戏的白城主,却看到了几面铜镜,铜镜发亮,从照射的角度来看,正好形成一个上好的监视器。
“是有如何?”
“小冤家不知道吗?黑市内,禁止私斗,若是违背了,就别想走出这黑市了。”
“好规矩。”
黑市形成多年,若是有私斗,也不会有如今这般景象了。
兰溶月冷静的态度让众人的心欠欠的,摸不清兰溶月的来路,衣卓非凡,即便是身侧侍女和侍从的衣着都是上好的雪云丝缎,大红色的长袍,一抹霸气,能进到黑市,可见身份非凡,只是似乎没有带够本。
“不如你从了姐姐,姐姐给你本钱如何?”女子见兰溶月识趣,又想看看那双妖异得让人沉醉双眸究竟配了一张怎样的绝世脸蛋,心中跃跃欲试。
“本钱?”兰溶月回过头,玉面下,嘴角微微上扬,一双透亮妖异的眼睛染上了一抹妖红,“不如你我赌一场如何?”
“一个夜明珠,想要和姐姐赌,似乎本钱不够。”
女子身手想要摸一摸兰溶月的脸颊,兰溶月微微侧身避开,眼底深处,一抹冷意,寒彻刺骨。
“不知我可否见见白公子。”兰溶月对赌场的管事询问道。
“公子让我转告月公子,赌场之内,以赌为主,什么都可以为赌注,只要能打动对赌者。”
管事的意思是,赌场内,借钱死没可能了,让兰溶月自己另想办法。
兰溶月本来也是想试一试白城主的态度,如今看来,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不过也好,局都是双面性的,既然是赌,豪赌一场又如何。
“多谢。”
想着此刻正躲在某处看好戏的人,兰溶月心底泛起一丝冷漠的笑意。如今她想将这看戏之人卷进来,比起看戏,一起演戏岂不是更有趣。
“小冤家,想要要跟着姐姐了吗?”女子看着兰溶月,心想,一个没有赌注又想的人,想要拿捏,轻而易举,很快就是她的裙下之臣了。
“想好了,我与你赌一局。”
“小冤家,你忘了,你本钱不够。”
女子**裸的目光,手握宝剑的天绝下意识握紧了几分,想起晏苍岚的吩咐,天绝心中愈发冷了,若非兰溶月吩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估计直接拿剑将人给劈了。
“你觉得我用自己做本钱如何,一局定输赢,若我赢了,你将这面上的筹码全给我,若我输了,我将自己输给你。”
此言一出,惊吓了不少人,天绝和九儿额头冒出层层冷汗,不是不相信兰溶月,而是没想到兰溶月拿自己做赌注,天绝心中哀嚎,他回京之后,如何向主子交代,天绝可记得临行前,主子千叮呤万嘱咐,千万别人主母被人欺负,要听主母的吩咐,可是这些让他如何汇报。
“你觉得你值吗?”女子眼底闪过一事不屑,桌面上的筹码超过百万两银子,在女子看来,百万两银子她出去之后,要多俊的人没有。我
兰溶月抬起衣袖,遮住四周其他人,人多复杂,难免不会有认识她的人,免得惹上麻烦,微微侧身,摘下面具一角,女子从侧面刚好看到兰溶月的容颜,呆呆的模样,兰溶月戴好面具许久,女子咽了咽口水后回过神来。
“你觉得我值吗?”
“值。”女子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充满了**,对眼前的俏公子,她势在必得。
众人盯着玉面具,心中好奇面具下,究竟有一张怎样的容颜,微微掀起一角,竟然就将人给迷惑了。
“赌什么?”
“赌骰子。”
“好。”
女子看着兰溶月自信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淡定了,论骰子,她还是有胜的把握,可是她要的是必胜的局面,人也要,钱也要。
“我先摇,我们赌和局,如何?”
“和局,如何定输赢。”
“你若摇出和我一样的点数,算你赢,若你做不到,算你输,如何?”
一言,赌场之内,议论纷纷,赌大小,赢的几率大,但若是具体的点数,胜出的几率微乎其微。
“黑寡妇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就是啊,这赌局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也太…”说话之人,连连摇头。
“这赌局,有趣,不如我们来压一压黑寡妇和玉面公子谁胜谁负,如何?”
……
有人起哄,作为庄家的白城主嘴角泛起微笑。
“吩咐下去,赌局在整个黑街开盘,黑寡妇对玉面公子。”如此有趣的事情,他自然是要掺和一角的。
“是。”白城主身后的掌柜亲自准备开盘事宜。
“小乖乖,你说我们压谁好呢?”白城主摸了摸书架上的鹦鹉,鹦鹉毛色艳丽,模样十分好看。
“美女…美女…美女…”鹦鹉连连叫到,白城主闻言,眉头微蹙,
“小乖乖,你今天不乖哦。”声音很轻,轻的让人心中泛虚。
鹦鹉微微低头,一双眼珠子紧紧的盯着巨大铜镜中的兰溶月。
“来人,压玉面公子十万两黄金。”
“公子,玉面公子还未迎战呢?”
身后侍从顿觉亚历山大,十万两黄金不算什么,可是若不接受挑战,一切都是白搭。
“她会接受的,她缺钱。”
侍从咽了咽口水,随即应道,“是。”
侍从离开后,屋内就剩下一人一鹦鹉。
“小乖乖,你喜欢美人吗?”白城主手轻轻摸着鹦鹉的羽毛,目光却盯着鹦鹉脚踝上的链子,心中推测着面具下的身份,他虽识破了女儿身,却一直没有推测出其身份。
“喜欢公子…喜欢公子…”
“真乖。”
瞬间,白城主脸色缓和许多,似乎一下子心满意足了。
赌场内。
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在好奇兰溶月十分会接受黑寡妇的挑战,其实,不少人更期待兰溶月输了后被黑寡妇如何看待。
“怎么,不敢应战了。”
黑寡妇为人谨慎,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如今既然决定赌了,这局自然要赢才行。
“我应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应了二字敲击着所有人的心房,这一局要胜何其困难。
“我加上这个做筹码,而你加上你自己,如何?”兰溶月从怀中拿出一张陈旧的地图。
“一张破地图?”
“地图上标志的是一个银矿,虽然没有金矿值钱,不过确实一笔不小的财富。”地图是兰溶月以防万一昨晚绘制的,特意做了做旧处理,让人以为有几年了。
“如何证明。”
“掌柜,能否劳烦你证明一下。”
掌柜接过地图,眼底露出一抹惊讶,此图似乎与春风阁有些瓜葛,作为外来势力,春风阁是唯一能落在曼城的外来势力,虽然春风阁对于曼城内的情报知道的不多,不过曼城对春风阁掌握的却不少,这个银矿的位置恰巧知道。
“此处的确是银矿地图,只是公子能否做主。”
“自然。”
金矿让人垂涎欲滴,银矿同样也让人想要占为己有。
“这赌注你可敢应下。”
“好,我应了。”她来黑市,目的是为求财,对金矿也想分一杯羹,可是来了曼城数次,对于曼城内的一切知之甚少,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会空手而归,若是能得到银矿,她这辈子也算是满足了。
“请。”
黑寡妇看了一眼兰溶月,拿起骰盒,迅速摇晃,还不忘观察兰溶月的一举一动。
啪的一声,骰盒扣在桌面上,黑寡妇轻轻打开,三个一点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侧面的点数竟然也是一模一样,兰溶月都不得不佩服黑寡妇摇骰子的本事,难怪要与她赌,还设下了一个必输的局。
“庄家,给我换一个骰盒,我怕脏。”兰溶月看了看桌面的骰盒,用十分嫌弃的声音道。
“好咧。”庄家立即对身后的小厮道,“去哪个新的来。”
众人对兰溶月的举动反应不一,有的说兰溶月在找死,有的人说不知天高地厚,唯独没有人看好兰溶月。
黑市内,赌局已开,压兰溶月胜的唯有一人,赌场内,所有人都几乎不看好兰溶月。
“公子,能将手中的夜明珠送我吗?”九儿后悔没从京城带上几颗夜明珠,也不至于如今兰溶月用自己作为赌注。
“给。”兰溶月随手抛给了九儿,此举让人觉得兰溶月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只可惜,正当享受的年龄就会输掉自己的性命。
“我赌公子赢。”兰溶月接过夜明珠后,立即将夜明珠递给庄家,没人给兰溶月下注,她来。
“我也赌公子赢。”
天绝拿出藏着的龙鳞刃递给掌柜,掌柜看着天绝递过来的龙鳞刃,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龙鳞刃失传多年,听说曾经出现京城,后面无从证实,没想到如今却出现了,看来这位公子的来历不凡,心中不由得对兰溶月有些看好。
只可惜,作为庄家,他不能下注。
“一个侍从,也就能拿出一把破匕首了。”黑寡妇看了一眼,不屑道。
龙鳞刃消失多年,知道且认识的人甚少,兰溶月一直细细观察周围,在场认出龙鳞刃的似乎除了掌柜还有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公子。
“公子,请。”小厮拿过新的骰盒递给兰溶月道。
拿起骰盒,兰溶月将骰子一个个放进去,随后直接盖在桌上上,来回晃动,速度极慢。
“好了吗?”半刻中过去,黑寡妇见兰溶月还未松手,焦急的催促道。
在场其他人有好几个露出了同情的眼神,一个小公子还未享受人间乐趣,性命注定夭折了。
“你确定要我开吗?”兰溶月看向黑寡妇,若非刚刚有人说她是黑寡妇,兰溶月还想不起这位聚集在楼兰国、燕国以及云天国三国边境的土匪,心狠手辣,她劫财,但更喜欢杀人。
“若你认输,姐姐回好好疼你的。”
若黑寡妇不死,的确还有些利用价值,若死了,或许利用价值更大,如今看来,还是死了的好。兰溶月打开骰盒,三颗筛子叠了起来,点数和黑寡妇的一模一样,甚至连侧面都一样。
其实,摇色子半刻中,兰溶月是在拖延时间,用控冰的能力将三颗骰子摇成和黑寡妇的一模一样,但是筛子中加了水印,她在等水银变成常温,以免被人察觉,摇筛子,她可没这本事,若单纯的赌,她还行,毕竟前世这也算是基本技能之一。
“如何?”
黑寡妇看着骰子的点数,脸色一阵苍白,死死的盯着兰溶月,不敢置信竟然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是看兰溶月摇骰子的动作,显然是个新手。
“你作弊。”
“作弊,在场这么多人,我如何作弊,掌柜,你作为赌场的管事,想必赌艺精通,你说说看,本公子作弊了吗?”与被冤枉的滋味想必,她更喜欢看黑寡妇垂死挣扎。
“我没有。”掌柜怀着心中的疑虑,果断的回答道。他知道刚刚兰溶月摇骰子不简单,只是他也看不出破绽,既然看不出破绽,说明对方技高一筹,赌局赌局,本来就是一场局,其他的又何须认真呢?
“你输了。”
“小公子,从今以后,姐姐就是你的人了。”黑寡妇笑着看向带着面具的兰溶月,心想,她想将小公子变成她的人,如今她成了小公子的人,如出一辙,只要将人带回去,依旧是他当家。
“掌柜,我记得黑市有花池吧。”
掌柜不明,为何眼前的小公子突然提及花池,要知道花池之下可不那么美。
“是。”
“这花肥不错,我送给掌柜了,这是酬劳。”兰溶月指了指桌上刚刚赢回来的筹码,用黑寡妇自己的钱将其变成花肥,杀人诛心的滋味真不错,很久不曾道弱肉强食的地方了,既然有些怀念这样的感觉,看来她少沉静太久了,忘记了刺激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了。
“公子感慨。”
“不,你不能这么做。”黑寡妇看着兰溶月的神情,知道兰溶月不是在开玩笑,只是越看心中越没底,随即看向掌柜,“掌柜,黑市的规矩,不得私斗。”
“私斗,这话你似乎说错了,我不过是将筹码变成花肥而已,并无不妥。”
如清泉般的声音,恶魔的语言,让人看向兰溶月的目光多了一丝畏惧。
“花肥的话就没问题了,我提花儿多谢公子慷慨。”
掌柜说完,地板上机关打开,黑寡妇直接消失在众人眼中。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偌大的曼城都只怕给挖空了,有钱就是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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