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不可能...也未必就一定不是啊...”
见事实摆在眼前秦勇居然不信,马骁冷静分析道:“李将军虽然与公爷交情匪浅,可陈武刚才不是说了嘛,说神武营逼百骑营让出太平山驻地一事,大大折损了李将军的面子,单从这一点来看,李将军还是有嫌疑与动机的。”
“有嫌疑有动机,并不代表就一定会付诸于行动,抛开李叔父与我爹的深厚交情不说,我现在可是陛下御旨亲封的神武营统兵总管、还是长乐公主未来驸马;
李叔父就是再怎么不乐意将太平山让出来,按理说也不敢冲我下杀手才对,要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除非是傻子,否则谁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可疑,秦勇主动替李君羡辩解道。
“少爷,你是不是忘了,陈武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下杀手,是因为你没答应他的条件,他迫于无奈才兵行险着的。”马骁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我之所以觉得可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说的这个,你仔细回想一下,从陈武露面开始威逼恐吓我,再到我拒绝了他后他下令杀我,整个过程中他的情绪起伏如何?”秦勇较有深意的问道。
“情绪起伏...起伏好像不大,虽然从威逼恐吓再到下杀令,他前后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可他那半张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这感觉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他事先已经预料到了我不会答应他。”秦勇冷笑。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所以他命令麾下骑兵动手的时候,没有半分纠结和犹豫!”
“所以你现在还不觉得奇怪吗?”秦勇再次问道。
“这...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就算明知道少爷你不会答应,也总得试上一试才甘心嘛。”
“若仅仅只是想试试我的态度,李叔父大可私下直接来找我,根本用不着大张旗鼓玩威胁恐吓这一套,更犯不上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杀人灭口。”秦勇理智分析道。
“少爷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为了区区一个屯兵驻地,李将军确实犯不上冒这么大风险,可问题是陈武确实命人下了杀手啊...”
“两种可能,一种是陈武说了谎,李叔父并没有授意他带兵前来截杀我,是他自己打着李叔父的旗号私自行事。”
“那第二种可能呢?”马骁追问。
“陈武包括他所带来的黑甲骑兵,根本就不是百骑营的人,他们是故意冒充玄甲黑骑,想栽赃陷害、亦或者挑拨我们神武营和百骑营的关系!”
“栽赃陷害...这不太可能吧...”
马骁有些不大相信:“据我所知,百骑营的玄甲黑骑,全都是自玄甲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人数一直保持在千人左右,平日共分成十旅,每旅百人;
若陈武的目的是栽赃陷害百骑营,此行他一共折损了三十多人,连带着他自己也受了伤,以此为线索,只要派人去百骑营查一下各旅的兵员情况,真相根本瞒不住。”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陈武并未料到我能以寡敌众将他们杀的大败而逃,他错估了我的实力!”秦勇神情凝重道。
“可他就算没有错估少爷你的实力,一开始露面时也没有下杀手而是威胁恐吓啊!”
“所以说这件事情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诡异,说陈武想杀我的吧,一开始露面时他只是威胁恐吓,并没想下杀手,说他不想杀我吧,我拒绝了他的要求后,他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手;
还有就是他竟在暗中埋伏了弓箭手,你想想看,若是他麾下的五十多名骑兵全都埋伏在暗中,待我逼近后弓箭齐射,那要我命的几率可就大大提高了,说不定此刻我已经变成了马蜂窝。”
秦勇说完,眉宇间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丝忌惮。
自魂穿以来,他仗着一身强悍武力和前世记忆,虽然打过架、杀过人、坐过牢;还调戏过公主,调侃过皇帝、怒怼过大臣,但说实话,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怕过。
秦勇之所以后怕,并不是因为畏惧于某人,而是对弓箭这种远程冷兵器的忌惮,以他的身手,区区几名弓箭手放暗箭还能避开,但数十上百名弓箭手同时放箭,他自认就算插上翅膀,也绝对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