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奕甚至都额头见汗了,他哪里会想到事情会有这般的严重『性』,韩德让不愧是年长了他几岁,常年都是跟随在耶律贤和韩匡嗣的身边,果然看事情要沈少奕眼光更为的长远,分析得也更加的透彻。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沈兄一直将皇后娘娘当成妹妹一般,不会去多想。只是,皇后娘娘的心思,沈兄看不见,并不代表韩某也看不见,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沈兄的时候,韩某知道了。”
“那韩兄为何要如此?”
“沈兄是想说,韩某为何不揭穿,为何甘愿任你欺骗吗?这其有两个原因,一个当然是因为皇后娘娘了。而另外一个,如果沈兄所图是先帝的话,韩某乐见其成。当然了,韩某没想到沈兄所图甚大,竟然是燕云十六州,可见沈兄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了。”
沈少奕这才知道,原来韩德让早看破了他的计谋了,估计一直在跟踪着自己,若不是因为韩德让知道耶律贤早有篡位之心,恐怕自己早被人灭了千百回了。也幸好赵瑾一直都没有跟沈少奕联系,这才没有让韩德让发现了赵瑾。
“韩兄,其实沈某并没有考虑这么远,眼前最重要的还是燕燕一家的安全。如今看来,只有提早将燕燕一家带离辽国了,或许,等到明年开春之后,会是一个好机会。”
“沈兄太想当然了,皇御驾亲征,你认为萧大人会不跟在皇的身边吗?”
“那韩兄认为,沈某该怎么办呢?”
“留在辽国,等到皇后娘娘真的成了大辽的女皇,你是女皇陛下的王夫!”
“王夫?”沈少奕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冠这个词,“韩兄认为,沈某如今的身份,有这个可能吗?”
“只要沈兄愿意,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天下都是皇后娘娘的了,皇后娘娘想做什么,又有谁敢说什么呢?”
“不行,绝对不行!此事暂时先不提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沈兄了,萧大人已经举荐耶律斜轸进宫任禁军亲军都尉了,明日他便会进宫,主要的任务便是守卫皇后娘娘的安全,你自己多加小心,可不要『露』出了破绽来了。”
“什么?”
沈少奕哪里会想到,自己面前的难题还没有完全解决,这又来了一个耶律斜轸。他当然知道,耶律斜轸这亲军都尉意味着什么,那是辽国禁军仅次于指挥使的官职了,禁军亲军又是守卫皇帝和皇宫的精锐禁军,皇帝御驾亲征的话,亲军都指挥使是肯定要随军的,他这个亲军都尉,便成了皇宫里禁军实际的第一人了。
“萧大人前几日在街偶遇耶律斜轸,不忍见他落魄如斯,便有心栽培于他。只是,辛古的死和皇后娘娘的大婚,对耶律斜轸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萧大人也只能力荐他担任这个职位了,因为这样还可以每日见到皇后娘娘,他却是韩某要幸运得多了。”
韩德让满脸的落寞,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沈少奕自然知道他矛盾的心情了,一边是心仪的女子,一边是耶律贤对他韩家的大恩,让韩德让是左右为难。而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时时的呆在皇宫里的,耶律斜轸却是可以,自然也让他有些怅然若失了。
“多谢韩兄提醒了!”
看着独自离开的韩德让,沈少奕开始陷入了沉思,可以说,韩德让今日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起之前的思路来了,看来让萧燕燕一直呆在皇宫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了,只可惜,耶律贤肯定会一直抓住萧燕燕的把柄,那是萧家了。想要将三两个人送出辽国,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问题是萧家并不只是三两个人,整个家族最少也有一百多号人,想要全部安全的送出辽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要做这件事肯定要先得到萧思温的首肯的,他又不知道自己一旦告诉了萧思温,萧思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样的险,还是不能轻易去冒的。只是如果顺其自然的话,等到萧燕燕真的成了辽国的女皇,那自己恐怕真的难以脱身了。
他此刻无的思念赵瑾,如果有赵瑾在身边一起商量,那可能很多事情不会那么的难以解决了。他从未如此的迫切,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会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奕哥哥,你今天去哪里了?”
“到处走走!”
“真是的,燕燕都快被闷坏了,你出去也不带着我!”
“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没有耶律贤的旨意,恐怕你连皇宫的大门都迈不出去一步。”
萧燕燕很是烦恼,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整天的闷在这皇宫里,确实是很难受的,如果不是身边一直有沈少奕陪着,恐怕她早闹翻天了,“奕哥哥,干脆我们私奔吧!”
沈少奕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了下来,萧燕燕若是真的要走,她不会进宫来了,萧家在她心的重要『性』极大,她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说着话,不过又是在试探自己了。
“乖,早点休息!”
“除了这一句,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每次沈少奕都是用这一句来敷衍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说完这句话,也代表着沈少奕又要跑了,这让萧燕燕很是生气,干脆转过身去,不再去看沈少奕了。
“当然可以了,快点睡觉,明天还要朝呢!”
“滚···滚······”
沈少奕根本不用萧燕燕赶,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已经转身向着外屋走去了。他一直都住在外屋,外屋隔着一道门,便有禁军守卫在门外,若是大点声说话,都会被外面听见的。
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梦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让沈少奕瞬间惊醒了,发出了一声并不大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