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冷枝头颤,雪落心间寒!”二月初的梅花,在风雪颤动着,赵匡胤站在廊下,轻叹一声,转身对着站在一边的赵普问道:“则平,听说老三最近都不知道回家了?最近连宫里都是少来了。请百度搜索”
“是的,皇!晋王常住在柳条胡同的宅子里。皇可是想晋王了?要不臣去请他过来?”
“算了,由他去吧!”赵匡胤转头看向那株白梅,呆呆的看着。
“皇,何必如此忧伤呢!”赵普当然知道,赵匡胤并不是为了晋王金屋藏娇的事情而忧伤,而是因为一早接到从房州传回的消息,郑王柴宗训染病卧床了。为此,在早朝之后,赵匡胤便留下了赵普说说话。
“朕受世宗知遇之恩,常自惶恐,生怕不能将世宗皇帝留下的江山看好。为此,朕殚精竭虑,步步如履薄冰,好歹总算是完成了世宗皇帝生前最大的愿望,收回了燕云十六州。当初世宗皇帝嘱咐朕得了江山之后要好好待他的后人,朕好歹时时挂在心,只是等朕百年之后,谁又敢保证会和朕一样呢?”
“皇,您身子一向康健,莫说此等丧气之话!”
“康健?则平,你我那些老兄弟们,哪个不康健啊?可惜,还是一个个的离开了我们。朕有时在想,是不是当初朕对他们做得太过了?”
“皇,为了江山永固,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啊!当年世宗皇帝病重,担忧郑王年少,守不住江山,这才暗传位给皇。皇仁义,甘愿背受着骂名,又能善待世宗皇帝的后人,世宗皇帝泉下有知,定然无欣慰,皇又何必自责呢?”
“算了,算了!朕让你想办法取河套之地,可准备妥当了?”
“潘美为帅,杨业为辅,一月之后出兵,只要收服了党项人,河套自是不在话下。当然了,大兵压境,若是党项人知趣那也罢了,若是不然,为了大宋千秋万代,说不得只好下狠手了。往日原诸国混战,自顾不暇,难免忽略了这化外之地,如今大宋升平,无论如何,不惜代价,那都是要拿下河套,有一处养马之地的。”
“嗯!则平,军需之事极为重要,你可要多多的担待一些了!”
“臣谨记!”
······
“窅娘,窅娘,你看本王给你带什么来了?”
赵光义兴冲冲的冲进房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却是看见窗户洞开着,窅娘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前,痴痴的看着窗外。
“这么冷,快把窗子关!”
窅娘尚未说话,赵光义已经将手的油纸包放在了桌,快步前将窗户关了,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窗外的寒风吹进来,他可担心窅娘那瘦弱的身子会受不了。
窅娘的心暖了一下,但也只是暖了一下而已,她发现自己那冰冻的心,越来越变得脆弱,也越来越温暖了。
“王爷,您给奴带什么来了?”
“当然是你最喜欢吃的一品糕了!来,本王给你打开!”
赵光义快手快脚的将油纸包打开,推到窅娘的面前,又端起桌的水壶来,用手碰了一下,感觉已经冰凉了,他转身端着水壶跑了出去,这么冷的天,喝这么凉的水,再好的身子也受不了。
他想要给窅娘最好的生活,窅娘却是无论如何只留了一个烧菜做饭的婆子,她更愿意自己动手处理一切。眼下那婆子识趣,早到外院去了,赵光义只能自己去厨房倒水了,厨房有烧着的热水。
他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这些事做着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很是愉快,因为他感觉得到,窅娘已经愿意和他说话了,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等他换了水回到房时,窅娘已经吃完了一块一品糕了,正吃着第二块,他慌忙倒好了水,端到窅娘的面前去,“窅娘,喝点水,免得太干了!”
“嗯!”
窅娘轻轻嗯了一声,端起水来喝了一口,又继续将那块一品糕吃完,也把杯水全部喝掉,这才亲自动手将油纸包包。赵光义痴痴的看着,他觉得,哪怕是窅娘包起一品糕的动作,也是如此的优美。
“王爷,怎么样了?”
“已经确认了,这几年沈少奕都不在泉州,你算是想要见他一面,本王也根本找不到他到底去了哪里。”赵光义还是有些郁闷的,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已经对窅娘这么好了,几乎每次相见,窅娘还都是要提到沈少奕,如今这个名字像是他扎在他心间的一根刺,让他难受无。
“王爷是不是还在责怪奴?”窅娘抬起头来,深邃的双眼如同两潭碧水,幽幽的看着赵光义。
赵光义瞬间心软了,他走到窅娘身边的凳子坐下,将窅娘的手抓着放在自己的手心,“窅娘,本王疼惜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你呢?本王知道,沈少奕是你心头的一道坎,你的心里还记着他,若是不能与他见一面,你始终都是难以放下的。”
“奴不是有意要触怒王爷,难得有王爷这般的体谅奴,奴···奴······”
“窅娘,你不必说了,本王明白!”
赵光义并不明白,为什么窅娘总是告诉他,有一句话要当面问沈少奕,却又不肯告诉自己那是一句什么话。
他为了这个女人,有家不归,有朝不,甚至连开封府都只是每天去两个时辰,为了多与窅娘呆一些时间。好在,自大宋建国以来,官吏都还算清明,臣子也都各有才干,没有晋王在一边,反而有些事情做起来更加的顺畅一些。按照赵匡胤说的,他愿意当个闲散王爷,那随他去吧!
深夜离开了柳条胡同,赵光义独自走在长街,在这样的夜里,他更喜欢一个人走路,这样可以静静的思考问题。沁凉的夜『色』,不远处一乘小轿孤零零的放在街边,赵光义尚未靠近,轿帘已然掀开,一个人快步走了出来,向着赵光义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