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你们都是奴才,狗奴才!”
“皇!”
沈少奕伸手想去抓耶律隆绪的手,他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儿子,还不到三岁如此的暴躁,对宫女太监如此的拳打脚踢。 .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一叠糕点而已,却是招来了耶律隆绪的一顿毒打,哪怕他年纪还小,手脚的力气还不足以让人重伤,但一旦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往后是不是会成为一个暴虐的君王。
沈少奕记得,他离开京城时,自己的儿子刚学会说话,还整天喜欢在自己和燕燕的怀打滚,只是这短短的半年多过去,他竟然成了这样。
“放手,奴才,给朕放手!”
耶律隆绪不断的挣扎着,沈少奕担心会伤到了他,无奈间只好放手,耶律隆绪差一点摔倒在地,倒退几步,站稳了之后,哇呀呀的『乱』叫着,冲前几步,狠狠的向着沈少奕踢了过去。他只不过两岁多,个子还小,自然踢不了多高了,沈少奕却是担心他会跌倒,半蹲着想去抱他,耶律隆绪这一脚,却是直接朝着他的下体而去。
沈少奕皱眉,双腿并拢,轻轻的扭到了一边,耶律隆绪这一脚,落在了沈少奕的大腿,这对于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他的内心却感到无的痛苦。沈少奕一手抓住了耶律隆绪,手掌高高的扬起,却是颤抖着一直没有落下。
耶律隆绪被吓着了,直愣愣的看着沈少奕,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声的哭喊着:“奴才,放开朕,放开朕,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沈少奕再也忍不住了,这么小的年纪将杀这个字挂在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呢?
“住手!”
沈少奕手掌落下的时候,传来萧燕燕着急的喊声,却已经来不及了,沈少奕的手掌重重的落在耶律隆绪的脸,一声惨叫之后,耶律隆绪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倒在地呆呆的看着沈少奕。他究竟还只是个孩子,自出生到现在,都是像宝一样被人捧着,是一根手指都没人敢动他,又何曾挨过这样的巴掌呢?
沈少奕依旧怒气未消,眼睛血红的盯着耶律隆绪,萧燕燕冲前去,直接撞开了沈少奕,伸手将耶律隆绪抱了起来,耶律隆绪瞬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燕燕也是心头火起,安慰了耶律隆绪两声,转身想要责怪一下沈少奕,却见沈少奕红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少奕,一时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转身将耶律隆绪交给耶律斜轸,“带绪儿下去,请御医过来!”
“是!”
“母后,母后,朕要杀了他,杀了他!”
耶律隆绪挣扎着喊着,被耶律斜轸紧紧抱住了,萧燕燕顿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抱他下去,都下去,滚!滚!”
所有人都不敢违逆,快步退了出去,耶律隆绪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最亲密的两个人,一个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一个发火对他怒吼,这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为憋屈的一天。
“你怎么了?”萧燕燕知道,沈少奕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这么大的火的,她前握住沈少奕的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些沈少奕的手背。
“没事!”沈少奕叹息了一声,牵着萧燕燕在廊下的凳子坐下,“燕燕,绪儿这段时间都不在你身边吗?”
“这半年多来,都是常公公带着他去找胡大人学习为帝之道。”
“为帝之道?绪儿才两岁,为什么要让他学这些东西?”沈少奕当然知道为帝之道是什么东西了,每一个被立为太子的皇储,在六七岁开始,都会学这些东西,只是耶律隆绪才两岁,怎么会这么早学这些东西呢?
而为帝之道,最为重要的有一项帝皇权术,是让皇帝知道自己乃是天之子,这世间的人事物,都是身为帝皇的附属物,例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类,这大概是只是相隔半年多的时间,耶律隆绪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了。
“几位老大人说,绪儿毕竟是皇了,虽然年幼,但最好是早点学这些东西。燕燕也觉得,早点让绪儿学会这些,最少将来我们不在绪儿的身边时,他可以早些学会保护自己。”
“糊涂!”
“是燕燕做错了吗?”
“你也是好意,但你有没有想过,绪儿还这么小,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分辨善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帝皇之术,别人说什么,他会听什么。你知道吗?绪儿刚才对着一个宫女拳打脚踢的,他还不到三岁啊!”
沈少奕摇头,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他吗?你方才应该也听到了,他骂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奴才,还要杀了他的亲生父亲!”
萧燕燕总算是知道了沈少奕为什么要打耶律隆绪了,她轻轻的靠在沈少奕的身,“奕哥哥,那燕燕马停了绪儿的课,往后只让你一个人教他。”
“那也不成,那些老臣会反对的,毕竟我的身份在此,他们不会只让我一个人教绪儿的,到时候会在早朝闹得不可开交的。这些人只要抱着教导绪儿的正当理由,他们是不会退缩的,你总不能全部都把他们给杀了吧!”
“这倒也是!奕哥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说的那个胡大人,可是胡以诚胡大人?”
“对,是胡以诚大人。”
“绪儿可以继续跟着胡以诚大人读书,胡以诚大人是有名的儒学大师,绪儿跟着他,不会学坏的。”沈少奕却是知道这个胡以诚胡大人,是京城有名的老儒,一向都是引人向善,跟着他读书,并不会教坏耶律隆绪。
那么,到底是谁教会绪儿这些东西呢?常公公?沈少奕想到了,除了常公公,没有人有这个机会教耶律隆绪这些东西了。因为耶律隆绪学下学都是常公公带着他的,除了他,没有人有这个机会了。
“明日,继续让常公公带着绪儿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