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想和你说说话
吃过晚饭,梁薇安排车把我们送回了林家,前脚刚进门,沈益的电话打过来了。
林冬冬和他说了两句,把电话交给了我。
我接过来,“舅舅。”
“小飞啊,这边都安排好了”,沈益说,“明天怎么安排?”
“明早六点,还去您的会所”,我说,“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得和王伯伯他们单独聊聊,到时候您安排一下。”
“好!”,沈益说。
我把手机还给林冬冬,接着来到客厅坐下,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朱南星的电话,“小南姐,方便么?”
“方便”,她说,“你说。”
“爷爷情况怎么样?”,我问。
“已经好多了”,她顿了顿,“他和许天秀的那本老账,也算清楚了,以后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了。”
“算清楚就好”,我微微一笑,“算清楚了,也就没瓜葛了,这样大家就都清净了。”
她叹了口气,“是啊,以后就清净了。”
林冬冬来到我对面坐下,看着我打电话。
我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正事,“小南姐,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和冬冬现在过去,把那三面铜镜拿回来。明天我们得用一下,用完了给杜瞎子送回去。”
“我想着这个事呢”,朱南星说,“我现在也没什么事,直接给你们送过去吧。”
“不用,我们过去拿”,我说。“我想和你说说话”,她突然说,“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几分钟就好,我心里憋得难受,想找人说说,可是这些话,我不能和冬冬说……小飞,你能理解么?”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林冬冬,“行,我等你。”
“好”,她松了口气,“一会见。”
“一会见。”
我放下手机,看看林冬冬,“小南姐一会过来,送铜镜,顺便跟我聊几句。”
她表示理解,“有些事,她不能和我说,但可以和你说说。你们聊聊也好,省的她闷在心里难受。”
我点点头,站起来,“咱们去书房修符。”
她站起来,“嗯。”
我俩来到书房,她帮我铺好黄纸,研磨朱砂,我拿起毛笔,蘸朱砂,先修了两道护身符,接着又修了一道附魂符,一道回光符。
护身符她认识,后面这两道,她就看不明白了。
“这两道是什么符?”,她问我。
“这是附魂符,这是回光符”,我解释,“附魂符可以把鬼魂或者人的部分神识附着到物体上;回光符就好理解了,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回光阵,只是威力没有回光阵那么大而已。”
“这是为段黑娘准备的?”,她问。
“对”,我站起来,拿起那两道符,“王涛是段黑娘转世,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不是王涛,而是段黑娘。在他不受外界刺激的情况下,段黑娘不会苏醒,所以他是王涛,一旦受到剧烈刺激,他就不是王涛,而是段黑娘了。”
“难怪他今晚会发作……”,她明白了,“吃饭的时候,他父母骂了他,我们还把他关起来了,他这是受了刺激了,所以就变成段黑娘了……”
“对”,我看看手里的符,冲她一笑,“这刺激还不够,今晚先放他一马,明天我非给他来个刺激的不可!”
“可别闹出人命”,她有些担心,“我可不想踹死他。”
“放心”,我一笑,“明天不会了。”
“嗯”,她点头。
我把四道符依次折好,放进口袋,吩咐她。“你给舅舅再打个电话,让他准备六盏大酥油铜灯,两个蒲团,另外准备一个大一点的屋子,要全封闭的,不能见光。还有你告诉他,这些物件和房间的开销,不能走人情,必须由王家按价买单,一分钱都不能少。”
“我明白”,她拿出手机,“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别的没有了”,我说。
“铜镜呢?”,她想了想,“杜瞎子是借给我们用的,小南姐给了钱,王家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哎呦,对对对……”,我一拍脑门儿,“差点给忘了,你说一下,也不用太多,让王洪军看着给就行了。”
“好!”,她转身去打电话了。
我走出书房,来到厨房,自己倒了杯热水。
正喝着的时候,她打完电话过来了。
“都说好了”,她说,“舅舅说会所有一间密室,空间足够大,而且是全封闭的。蒲团密室里就有,大酥油灯他连夜让人准备,不会耽误明天用的。”
“好”,我放心了,转身拿杯子,给她也倒了杯水。
她接过来,看看表,对我说,“小南姐差不多该到了。”
“我去外面等她”,我把水喝了,放下杯子,“你去洗澡吧,洗完早点休息。”
“我不急,我等你”,她说。
我冲她一笑,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厨房。
……
来到别墅外,我等了一会,朱南星来了。
她停好车,开门下车,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走过来,“小飞。”
我微微一笑,“小南姐。”
她把袋子递给我,看看我身后的门,犹豫了一下,“……我就不进去了吧?”“那我们就去你车上坐会”,我一指她的车,“去车上聊。”
她点头,“好。”
我绕过她,走向她的车。
她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屋里的林冬冬,低着头,默默的跟上了我。
来到车前,我俩开门上车,把门关上了。
“说说吧”,我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扭过去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默默的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她。
她接过纸巾,苦涩的一笑,自嘲道,“我是不是挺可笑的……”
“有么?”,我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擦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在我心里,爷爷的形象一直是很高大的。他为人仗义,热心肠,虽然有些矫情,但是性格强硬,整体上来说,还是很爷们儿的那种男人。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哎……”
她伤心的叹了口气。
“在他们那个年代,这可能需要很大勇气”,我安慰她,“在咱们这个时代,这好像也没什么了,你说是吧?任何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要因为这点事为难自己,那就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