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张半天不肯说,我们也就只能放下这事,随着他去了。
可时间不等人,就刚在我招出六丁六甲的那刻,我都快忘记自己是叫泠月昕,而是那个叫通天的人。
从这一现象,我能深刻的明白,如果再这下去,用不了多久,我的就会成为另一个人,对于慕允坤对我所说的恢复,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
吃了老张夫妇的土鸡肉,我们几个也只能回到,他两给我们安排的屋子休息。
一直到三更的时候,慕允坤忽然叫醒了我,我睁开眼时,发现张心怡和玉清两人,也都站在一旁,顿时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我说:“这样行吗?再说你们知道在哪吗?”
张心怡却说:“你知道奇门遁甲,分金点穴里的“探气”了吗?”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得到的记忆碎片,并不完整,当然有很多漏掉的地方。
玉清抚着胡子:“没事,这门手艺,我会。”
既然有人会,那自然穿衣服起身,立马动身。
12月的天,也确实冷得够可以,我看着天空,自己哈出的白蒙蒙的雾气,想着今年过年比较早,希望能赶在过年的时候了却这事,安安心心回家跟爸妈过个年。
时间紧迫,在玉清掏出风水罗盘后,我们迅速的拿着手电,从村子向山的南部走去。
可说来也怪,我们在出了村子后,就了一片斜坡的树林,但走了很久,却依旧在这林子里,这让人不由我们古怪起来。
要说要邪物作祟吧,张心怡和玉清这两人都在,不可能没有发现,要说迷路吧,我们一直都是跟着罗盘走,罗盘就指着一个方向,怎么可能会迷路呢?
又走了片刻后,我也感到有些累了,索性就说咱几个休息一下,离天亮还早呢,咱们只要看在村民发现之前,进入那个洞就行了。
休息了一阵后,这玉清也不知道拿弄根骨头,放在罗盘上后,转悠了几圈,说来他这手也真叫本事,在我们走了没多久后,变听道了“叮咚”的水声。
顺着声音,我们很快就走出了那片林子,在一个斜坡上,便看到一口人工挖掘而出的泉眼,不过,与其说是泉眼,到不如说是一扇门,门上刻着两个大大的古篆,这种篆体,很少有人知道,源自于金文类的一种,不过是金文艺术化而成,叫做虫鸟文。
玉清端倪了会说:“应该是这了...建文,就是朱允炆。”
是的,那两个虫鸟文,正是建文二字。
我看着那扇门内淌出来的泉水,心说,这建文帝,难不成那他师傅就扔这里头?那不就早泡烂了吗?
正说着,慕允坤就举步向前走去,打算直接进入洞里看看。
玉清却急忙制止:“小兄弟等等,别忘记,我们是来找那个“问仙村”的,而不是这个“悬空村”,当年我们来时也经过这里,只是没想过,这竟然还有一口朱允炆师傅的墓。
慕允坤转过头,淡淡道:“左右都是要看,不如先看看这里...”说完又要抬步向前走去。
而玉清则依旧制止,说道:“小兄弟,你可知道我们刚才过来的树林,有何门道?如果我们把时间浪费在这里面,那你的这位朋友能等得起吗?”玉清说完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们身后的树林。
慕允坤看了我眼,转而看向玉清:“你说吧,什么门口。”
“永乐年间……最有名的便是八仙镇妖!”玉清手捻须髯道,“想我华夏泱泱百年,可叹传世之事不多啊,那些闲书杂籍在六几年那会都烧啦!”
玉清叹息,又回忆道,当年龙虎山在特殊时期时,曾数次遭到过洗劫,虽说当时的观主,曾在特殊时期之初秘密组织过一次藏经,但藏的基本上真的都是“经”,类似于神话故事、传说撰记这类的休闲类书籍,基本上都被红卫兵抄走烧了。
对于这一点,我们几个自然明白,所谓的特殊时期,就是一场砸烂一切的全民大动员,除了外星天体和**语录之外,几乎一切超过五十年历史的东西都统称为“四旧”,甚至连老年间的桌椅板凳都成了有可能滋生资产阶级封建思想的道具,一律要拉出去烧掉。
可燃物就烧,不可燃就砸了,即不可燃又砸不动的例如老建筑老城墙,就糊满革命标语至少也得在视觉上革命化,在这种大背景下,龙虎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重灾区,这种遍地是“四旧”的地方对于红卫兵而言简直就是天堂啊,没把这个玉清老道也抬出去烧了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只是让我们不明白的是,这玉清老道为啥要把这事给抖出来,难不成他先前说的那个八仙镇妖,跟那时还能扯上关系?可随后,我们便有听玉清说了起来。
“说起这故事,也有些年头了,当年听我师父讲,但那些后生们可没有现在的我们这么有耐心……我倒有心讲给他们,却没有一个有心思听的……”按玉清道长的话说,尤其是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年轻后生们已经很少对这些真不真假不假的传说野史感兴趣了,自己纵有一肚子的故事,却不知道跟谁说,“说是八仙,传世可查的只有七仙!至于另一仙是谁,也是我龙虎山一大迷踪!今天你说起那个朱允炆,倒是让我想起了这个事!”
严格意义上讲,龙虎山的教义更侧重于丹鼎,但教义归教义,个人的修为更多还是要看个人的悟性与偏好。武当祖师爷张道陵本就是个博采众派之长的人物,其弟子徒孙中也不乏符箓大家,包括后世与茅山马霖铃等人联手摆八仙阵,封住其日本阴阳师。
而按玉清道长的叙述,张道陵本人博采众教之长,除了内丹武学之外,在符箓阵局方面亦有很高的造诣,在他的一生中,完全自创也就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阵法、局脉共计一百一十八个,这个数字甚至远远超过一些大名鼎鼎的符箓派宗师,以至于后世武当、茅山等符箓教派耳熟能详的阵法例如“追魂阵”、“鸣乐阵”、“坞堤阵”以及在藏地局脉中广有应用的“迁身局”、“百人局”、“入夜局”等等墓局,其实都是张道陵所创。
在中华道术千百年的发展史中,自创阵法历来都被视为高手的标志,就好比当今的计算机行业一样,会攒电脑会打字的人满街都是,你要是会设计芯片、会编写内核级的程序代码,那才叫真高手,有介于此,一些沽名钓誉的伪宗师假专家也便应运而生,一天到晚以“创阵”为业,净是发明一些成本高效果差,不仅复杂且毫无实用价值的“面子阵局”,甚至说有些阵局一经发明以来几百年都没人用过。
与这些人不同的是,张道陵发明阵局一来不宣扬,二来不刻意;每个阵局必定有其用意,也就是说,只有碰到既有阵局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张道陵才会费脑子发明新阵局,“八仙镇妖”中所用到的“八仙阵”,便是由此而来。
听到这里,我们也总算玉清要说什么了,不就张道陵创阵吗?干嘛要说那么多呢?
可玉清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们震惊不已,他说,这阵不是张道陵所布,不过我们也知道,毕竟张道陵是宋朝的人,朱允炆是明朝的人,这么可能扯到一起?而这一切原因,却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张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