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和胖墩来到了教学楼下。此刻,我心中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去上课呢?”
胖墩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教学楼的方向:“还上什么课啊,今天都闹成这样了,班主任看我们不顺眼,我们看他也不顺眼,干脆不去,省的看到。”
我摇头:“可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咱们这样下去,还怎么考大学。特别是你。”
我看着胖墩,心中一阵沉默:“你家庭条件也不好,你老爸老妈都指望着你能考个好大学呢,你这样整天跟着我,只会害了你。”
“说什么呢。”胖墩给我胸口来了一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考上大学的几个出来有出息?没考上大学的,也没见谁被饿死。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吧。”
听到这话,我知道是劝不住胖墩了,于是不再说什么,转身朝着足球场走去。可是刚走了几步,手机响了,是二叔打来的。
“小木,你请个假,回来一趟。”二叔的声音略带欣喜。
“有事吗?二叔。”听到二叔的声音,我有些疑惑。
二叔似乎十分高兴,声音中略带笑意:“当然有事,你回来就知道了。”
“嗯。”我挂断电话,便带着胖墩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家门口居然停着一辆破烂摩托车,然后二叔的太师椅上仰卧着一个穿着邋遢的人。
这人翘着二郎腿,头皮胡须一大把,身上衣服脏兮兮,脸上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正哼着小曲。
皱眉,我停住了脚,疑惑的在这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这是?”
胖墩也凑过头来,两眼发蒙:“哪里来的叫花子?”
“不是叫花子。”我摇头,这才缓缓朝屋里走去,小声说道:“应该是二叔搬来的救兵。”
“我艹。”胖墩骂了一声,一脸的鄙视:“真他么跟个叫花一样,这种人也能当道士?”
我摇头:“人不可貌相,真正的高人看上去往往很普通,走,瞧瞧去。”
说话间,我缓步走到了门口。这时,这个靠在太师椅上的家伙微闭着眼睛,似乎压根没看到我和胖墩,脚更是在轻轻的抖动着。
我正准备打招呼,没想到二叔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鹅,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这个一身邋遢的家伙说道:“顾涛老弟,你看看,这鹅这样行了吗?”
终于,这个一身邋遢的家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二叔手里的鹅,然后一伸手将鹅拿过来,猛的就砸到了胖墩的身上:“我说段成雄,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啊?不知道我吃鹅不吃骨头也不吃皮?”
说完这话,这个叫顾涛的家伙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一旁,胖墩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那只鹅,顿时间大发雷霆:“什么东西。。。”
“嘘。”没想到,二叔突然走了过来,一把将胖墩的嘴巴捂住,然后带着我和胖墩走到了门外,这才小声的说道:“这家伙就是这性格,道上的人都知道,还是顺着他的意来吧。”
“二叔。”看见二叔这般模样,我心微微一疼:“就算咱们渡不过十年劫,我怎么能让你受这种委屈?大不了不要他帮忙就是。”
“不是。”二叔对我叹了口气:“小木,这顾涛就是这脾气,以后你们跟他相处了就知道了,他本身没什么恶意,而且本事也不低。行了,二叔继续做菜。”
二叔说完转身捡起鹅,看着二叔的背影,我当真觉得有些憋屈,不过还是站了起来,冷冷看了一眼那个叫顾涛的家伙,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二叔,我帮你。”
“段成雄。”不一会,顾涛又大喊了起来,二叔连忙应了一声,顾涛又说道:“你这**地方什么玩意都没有,你想无聊死我是吧?赶紧去给我找点乐子。”
“好嘞。”二叔应了一声,站起来便准备出去。
这时,我将二叔拦下,摇了摇头道:“二叔,你歇着,我来。”
“小木。”二叔犹疑:“顾涛不好伺候,千万别把他惹毛了,我们现在就这么一个帮手。”
“嗯。”我点头,心中当真是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站起身,走到了太师椅旁,恶狠狠的看着顾涛道:“道长,你想要找什么乐子?”
顾涛眼睛也没睁开的说:“随便找点乐子就行,给我牵两头黄牛来吧,我最喜欢看牛打架。”
“我艹。”胖墩有些控制不住了,直接爆了粗口。我一把将胖墩拦住,然后小声问道:“行,顾道长。不过小子我愚钝,想请教道长几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啰里啰嗦。”这个身着邋遢的家伙,明显有些不耐烦:“赶紧问。”
我说:“人有阳寿和阴寿,如果在阳间,人的阳寿增加一年,那么人的阴寿也会跟着增加一年。这是因为因果轮回,人在阳间得到了什么,死后就失去什么。那我想问,假如一个人焚烧了自己一生的阳寿,死后又会如何?”
“这个嘛?”哼了一声,顾涛仍旧是一脸玩世不恭,丝毫没把我话放在眼里,然后随意回答道:“当然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焚烧了多少阳寿,他就会在阳间做多少年的游魂野鬼,最后再去阴间,开始渡自己的阴寿。”
听到这话,我的心不禁一顿,然后眉头皱了起来说道:“谢谢道长指点,我这就去给你找牛。”
“赶紧去。”顾涛随意的说了一声,翘起的二郎腿又抖动了起来。
于是,我转过身便带着一脸疑惑的胖墩离开了顾涛。走了一段距离,胖墩才忍不住问道:“段木,到底什么情况,顾涛的回答对不对?”
我站住了脚,声音也变得阴沉起来:“岂止是对,简直是太对了。而且,这家伙居然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思考都没思考就回答了我。”
“啊?”胖墩愣道:“意思是这家伙还真是个高人?”
我点头:“都说了,人不可貌相,这家伙的本事只怕不在我和二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