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整日操劳国事,实在是太辛苦了,臣妾再替皇上捏捏筋骨放松一下吧。”
咫尺距离,几无空隙,齐妃吐气如兰之间,大半个娇躯柔弱无骨的贴上尹简身体。严严冬日,她裘袄之下竟所穿甚少,尹简略一低眸,便望进半打春光,她粉颊染上红晕,粉拳轻敲尹简肩膀,她脉脉含情的凝着男人俊美无铸的容颜,羞怯又渴望,不安且试探。
入宫一年,他们同床屈指可数,亲热从不曾有。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却从始至终,都让她觉得好似天上星辰般,遥不可及。
尹简深邃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体内沸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唾手可得的诱惑,愈来愈快地冲击着大脑……他猛然起身,将齐妃压在榻上,嗓音沉沉的低语:“朕不是个称职的夫君,你想要的,朕不能满足你,但是朕会给你一个孩子,让你将来有个依靠。”
暖阁外,候旨的八大侍卫惶惶不安,夜半回京,皇上一直在忙,终于等到传召,众人却觉脑袋已有一半进了土,弄丢孟长歌,便是挑破了皇上的底线,如无意外,必死无疑!
齐妃出来时,双方打了个照面,众人规矩见礼,素来清高冷艳的齐妃,竟破天荒的露齿一笑,语气里都透着欢快,“免了。”而后施施然离去。
“皇上在等,诸位随咱家进去吧。”郭顺紧跟宣布。
孟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拉过郭顺,小声打探道:“皇上心情怎样?”
郭顺摇了摇头,“圣心难测,捉摸不定。”说完,他犹豫了下,又压着声音好心提点,“想要活命,便拣孟大人的好事说,比如孟大人对皇上的思念。”
孟一楞神,思念是什么东西?男……思男?八人满腹疑惑的随郭顺走入暖阁,但见尹简正在伏案书写,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的率先说道:“明儿一早再去趟宁州,朕写两封信,第一封先给宁州知府,另一封交给孟长歌。”
八人一震,跪地请安后,孟一代表八人斗胆问出不解之处,“皇上找到孟大人了么?”
“宁州知府寻到的。”尹简眼皮抬了抬,冷冽寒眸不怒自威,“若非怕被孟长歌骂朕残忍冷血,朕留尔等这帮废物有何用!”
闻听,八人又惊又喜,连忙叩头谢恩,“奴才谢皇上!谢少爷活命之恩!”
尹简眉峰一挑,“少爷?”
“回皇上,孟大人说他不当大人,严令奴才们称呼他为少爷,且为奴才们改名,按武功高低排列,分别是孟一,孟二,孟三……一直排到孟八。”
孟一禀报完毕,想起郭顺的叮嘱,结合他眼见的实情,谨慎进言道:“皇上,少爷虽然负气出走,但奴才感觉少爷心里其实挺惦记皇上的,身在陆判庙的日子,少爷每日都会拿出皇上的白玉佩,一看就是好久,有时还会抹眼泪。”
几近绝望的尹简,忽然听到这番话,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分别亘久,每一日他都想去宁州,此时更甚,可惜……身不由已。
他垂眸看向信纸,看着他写给孟长歌的道歉信,蚀骨相思爬满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