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年初一。
长歌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帝宫寝殿无人,只有暖炉在滋滋地燃烧。
长歌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床头。
沁蓝立刻从外室进来,福身一礼道:“娘娘大吉!”
长歌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皇上下朝了吗?”
沁蓝答道:“巳时三刻。皇上还未下朝。”
闻言,长歌一楞,“怎么回事儿?今儿这么晚没下朝,是出什么事了吗?”
沁蓝摇了摇头,从衣柜中取出一套新衣,言笑道:“娘娘,奴婢侍候您更衣吧。”
“好。”长歌莞尔一笑,“既然皇上政事繁忙,那我呆会儿一个人逛逛。”
“娘娘,今儿年初一,皇家女眷们都要去寿安宫给太后娘娘问安呢。为免遇见熟人,或叫人又抓住把柄,娘娘可千万不要出现在后宫之地啊!”
“熟人?”
“比如长公主啊。”
“嘁,我怕她吗?”
“呵呵,娘娘自然不怕,只是奴婢希望娘娘莫为不值当的人伤神罢了。”
“行,听你的。”
长歌洗漱用膳后,尹简还未归来。
闲逛了一会儿,实在无聊,且好奇心作祟,长歌决定去金殿瞧瞧热闹。
当然,她一介御前侍卫,无旨不得入殿,所以她躲在金殿外面不远处,催动内力,偷听殿内谈话。
而值守的大内侍卫,不敢驱逐长歌,便只当作没看见。
此时金殿上,正吵作一团!
宗禄嗓门铿锵如擂鼓,“我朝从未开过先例,肃亲王执意要追封先贤太子为皇帝,岂非坏了祖制规矩?”
尹诺怒声道:“先贤太子原本就是皇位继承人,若非意外身故,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就是先贤太子!”
宗禄立即反驳,“肃亲王这番言语,岂非对当今皇上大不敬?”
尹诺道:“先贤太子在世时,皇上年少,未能一尽孝道,如今追封先贤太子为帝,正是彰显皇上仁孝的典范之举!宗禄百般阻挠,才是对皇上,对先贤太子的大不敬!”
这时,右相宋承插话进来,道:“启禀皇上,宗禄留职查看一年,不思反省,不为皇上分忧,反而附议宁太师,实乃其心可居!”
宁谈宣挑唇一笑,“宋相此言差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事关社稷,人人皆可建言献策,不是吗?皇上既然广开言路,便是要听取各方意见,难不成与肃亲王意见相左,便是居心叵测?本太师竟不知何时满朝文武要以肃亲王为尊了!”
“宁太师巧言如簧,三言两语便为本王冠了一顶好大的帽子!”尹诺冷言叱道,“如今一月之期将至,毒杀凤寒天的凶手仍未查出眉目,倒不知宁太师有何高见?”
“凤寒天虽然死于旁人毒手,却也是甘愿自戕,其动机明显是为了保护凤氏另一个余孽,而与凤寒天心有灵犀者,必然知道凤氏余孽是为何人,且与凤寒天目的相同!”宁谈宣言及此,目光一转,落在末尾的黄权脸上,“但不知黄将军呈上的线索证据,指向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