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简没有时间生气,他慎重思考后,单独传唤良佑,“朕休书一封,你亲自送去沧州,交给肃亲王!”
“奴才遵旨!”良佑领命。
尹简言简意赅,只在信上写了一句话:皇叔在上,宁谈宣联合百官欲杀歌儿换通州军归降,简儿跪求皇叔启用太祖爷亲赐之免死金牌救歌儿一命!盼皇叔成全!
良佑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赶赴沧州。
尹简刚喘了口气,喝了两碗茶歇息了片刻,高半山来报:“启禀皇上,宁太师求见!”
“叫他滚!”尹简刚压下去的火气,立时又蹿上了头顶。
高半山把头垂下去了几分,压低嗓音,道:“皇上,宁太师说,他想和皇上私下谈谈关于孟大人的生死大事。”
尹简一凛,神色愈发阴蛰,“召宁谈宣上书房见驾!”
……
长歌耐着性子,在羽林军监牢里干等了好几日,虽然白日里甚是无聊,但晚上尹简会来陪她,有他在,她每晚都能睡得安心。
然而,不知是何原因,尹简突然消失了,一连三个晚上都没有出现!
长歌第一晚没在意,以为尹简有政事走不开,但是第二晚他又没来,长歌继续忍,忍到第三日睡醒后,看着冷冰冰的床,完全没有多一个人睡过的热度,她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来人!”
看守听到长歌的吼声,连忙奔过来,赔着笑道:“不知孟大人有何吩咐?”
长歌压着火,令道:“请赵指挥来一趟!”
看守拱了拱手,即刻出去了。
不多会儿,赵宣满头大汗的赶过来,神情明显透着紧张,“孟大人,是不是又想喝酒了?我叫人准备……”
长歌开门见山,“赵指挥,这几日皇上在做什么?收复通州军是不是不顺利?”
“嗯……我也不甚清楚。”赵宣素来正气直爽,因为心虚,头上的汗,流得更快了。
长歌眯了眯眸,言辞陡然冷厉,“我要听实话!”
“哎,孟大人,说实话,现今谁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打算的,孙海青逃回了通州,率领通州军十万兵马兵谏,扬言让皇上献上你的人头,才肯心甘情愿的归顺朝廷,朝官们自是希望息事宁人,不费一兵一卒,但是皇上不松口,所以就僵下来了。”
“那皇上为何没来看我?”
“这……”
赵宣语塞,他也被弄懵了,孟长歌被关进来的头天夜里,皇上竟然微服出宫,低调地来了监牢,当晚所有当值的羽林军,皆被调走,而皇上竟然在牢里呆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了,才悄眯眯地走了。之后,每晚如是。
以前,长歌否认过,但是看此情形,他已经百分百确定了孟长歌是皇上的男宠,是皇上极为珍视之人,哪怕现在也是,为了保一个孟长歌,迟迟不下决定,天天和百官进行拉锯对抗,然而……
长歌看出赵宣有事隐瞒,不禁急了,“皇上究竟怎么了?”
该不会是操劳过度,龙体违和吧?想来也只有这一个原因,才会让尹简没办法来看她了。
赵宣实在不擅长说谎,尤其对象又是精明十足的孟长歌,遂坦言道:“皇上前日封立新妃,听说这两日都在新娘娘的宸芜宫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