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抓?”齐南天立时来了精神,认真请教。
长歌眼珠转了转,“婉郡主的心结,齐兄是知道的,一日解不开,她便会恨你一日,又怎会换个角度,去感受齐兄的好呢?”
齐南天刚提起的劲头,又耷拉了下去,他摇了摇头,刚毅的面容上一时掠过万般复杂的情绪,最后却只化为三个字:“说不得。”
长歌不解,“为何说不得?”
“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长歌,我发过誓,为了婉郡主,我宁可她恨我,也永生不再提起当年旧事!”
长歌琢磨着齐南天的言下之意,“照你的意思,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齐南天不说话。
长歌蓦地有些生气,“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都自以为是的认为隐瞒真相是对我们好,但我们真正想要的,就是真相!”
齐南天被长歌的反应吓了一跳,恰好,掌柜的送来了极品龙井,他忙打发掌柜下去,亲自为长歌斟茶,并小声的吐槽:“长歌,是不是皇上又得罪你了?你可别跟我生气啊,我帮不了你的。”
长歌意兴阑珊,“算了,不提了。反正你的事儿,关键在于你自己,我也帮不上太多,你别指望我了。”
“可是,万一皇上允许李霁尧和离……”齐南天满脸紧张,目光灼灼的盯着长歌。
长歌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我昨晚问过皇上了,他说,太后不同意和离,尹氏宗亲估摸也不会松口答应。”
齐南天明显松了口气,继而热络的继续为长歌添茶,且道:“齐某以茶代酒,敬孟大人!日后孟大人但凡有用到齐某的地方,随时开口,肝脑涂地!”
长歌“哼”了一声,“你们齐家呀,也就齐兄比较可爱喽!”
“咳咳,昨日宴席上,齐妃没有恶意,无非就是想着待你好些,让皇上看着高兴,齐某替胞妹向孟大人赔罪了!”齐南天起身,郑重地朝长歌弓腰一揖。
长歌偏头躲闪,呲牙道:“干嘛呀?小爷随口开个玩笑罢了,你倒是当真了!”
“我是真心实意……”
“哎呀行啦行啦,我才懒得跟你妹妹生气,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好的了。”
“好,喝茶!”
两人喝茶闲聊,很快一壶茶见底,齐南天正要招呼掌柜添茶,抬起的手,却忽然一顿!
“宁太师!”
随着齐南天的目光,长歌回头,在她身后不远处,宁谈宣系着薄披风,一袭白衣,面色虚弱,正在握拳轻咳。
他一个人,身处往来热闹的茶楼,清冷的气质,遗世而独立。
长歌未曾言语,目光亦未曾多作停留,便回过了身,调侃道:“齐兄难得请客,一壶茶哪够呢?最好再添几盘小食,才够尽兴啊。”
“呵呵,只要长歌你尽兴了,齐某花出去的银子,总有讨回来的一日。”
齐南天也笑着回敬长歌,随之吩咐掌柜,好吃好喝的尽管上。
两人只当没看见宁谈宣,又继续坐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天色渐晚,长歌也该回宫了,便互相拱手作别。
但是,长歌一转身,宁谈宣仍然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