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蒙蒙亮,琅嬅揉着疼痛的脑袋缓缓醒来。琅嬅脑海里还回忆着昨夜的事情。
琅嬅记起弘历缠绵悱恻的亲吻。想再往深处想去,却突然瞧见了另一人的脸。将琅嬅吓醒。
饶是如此,琅嬅也还觉心头一热,出声问道一旁的素练。“素练,王爷呢?”
素练本没留意到琅嬅何时醒来。被琅嬅的声音惊动,慌乱中想藏起手中沾血的白帕。不想还是叫眼尖的琅嬅瞧见了。
“这有什么好藏的。王爷可瞧见了?”
素练瞧着满脸兴奋的琅嬅不知如何解释。
就在素练做难的时候,富察夫人出现了。富察夫人神情严肃道:“王爷自然是瞧见了,给了诸瑛格格的名份。”
琅嬅脸上都是不可置信,死死的盯着那块喜帕。
琅嬅再一想记忆里那张脸,可不是诸瑛。如此一想,琅嬅明白自己被富察夫人算计了。
琅嬅如今只觉羞耻。冲着富察夫人怒道:“额娘为何要这样羞辱女儿?你明知王爷还未曾和女儿圆房。”
富察夫人挥挥手将素练打发了出去。劝慰琅嬅道:
“福晋,额娘都是为了你好。熹贵妃想要诸瑛也做王爷的妾室,我能不答应吗?
为了富察氏为了来日的皇后之位是你的,额娘不得不这么做。王爷开始就没有选你为嫡福晋,额娘送诸瑛来是为你固宠的。
该羞愧的人是王爷,不是你,是王爷醉酒对不住你。就算有羞辱,也该是诸瑛的羞辱,也正因为如此,她必然会乖乖听你的。”
琅嬅心内不满,可还是听了富察夫人的劝告,富察夫人说到了琅嬅心头痛处,眼下府内鱼龙混杂,琅嬅确实也需要有人帮自己固宠,琅嬅止住了哭声。恭敬道:“女儿知道了。都听额娘的。”
富察夫人很满意琅嬅的表现,又从身后拿出一个首饰盒子。
“在内福晋有了诸瑛帮着固宠,在外福晋还需要用一些手段。这两只翡翠莲花手镯,是好东西,福晋还没好好赏赐侧福晋和曦月格格呢。”
琅嬅看了看那手镯疑惑道:“额娘只让女儿给侧福晋和高氏,那金玉妍和诸瑛呢?”
富察夫人摇摇头。“金玉妍是玉氏来的。说贵重也贵重不到哪里去,不比高氏和侧福晋身后有母族撑腰。何况诸瑛和金氏我瞧不是一个手镯能防住的。”
琅嬅听了富察夫人的劝告便往前厅去了,青樱也和惢心也往前厅去,只是府内安静的出奇,没有听到任何流言。
青樱有些疑惑。“惢心,昨夜不是叫你安排人传话出去了,府内怎么如此安静?”
惢心有些慌张。“是啊,奴婢昨夜明明给好些人都说了那事儿, 可今日如此安静真是奇怪。”
就在青樱疑惑时,却听见了有人叫自己,青樱回头一看,来人正是诸瑛。
“妾身给侧福晋请安。”青樱对着诸瑛点点头,没敢多说,她好像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侧福晋似乎在等什么?是好奇妾身昨夜有没有醉酒,有没有像王爷一样糊涂。侧福晋想等的消息等不到了。”
青樱看着说话诸瑛,她知道昨夜自己传出去的流言,大约是叫诸瑛发觉了。
可她也有诸瑛的把柄。“原来如此,那些消息传不出去不要紧,只要没有人传出诸瑛姐姐昨夜给王爷用了些不该用的东西就行。”
诸瑛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昨夜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不说你的,你不说我的。否则……”
青樱冷笑一声:“没有否则,诸瑛妹妹该谢我的。没有那碗甜汤,你恐怕也不能从富察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变成了王爷的妾室,说来是你可是顶了福晋机会。”
诸瑛沉默着,那碗甜汤里面放了十足十的催情药,她自然不敢轻易得罪青樱。
青樱见诸瑛如此,反倒宽慰诸瑛道:“不过不论是谁,只要王爷喜欢就行”
诸瑛一笑。“侧福晋果然是豁达之人,可惜我是个小气的,我可不知自己还会和侧福晋争些什么?”
青樱瞧着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对着诸瑛道:“只要王爷喜欢就好。”
诸瑛快走一步,越过青樱。“当然。”
青樱对诸瑛的失礼并不当回事,她记得上一世诸瑛入府没几年就过世了,自己从没仔细了解她,这一世早早交锋也不是不好。
青樱被诸瑛抢先一步,只好在诸瑛之后入内,众人虽都瞧见了这一幕,可谁也没说什么。琅嬅更是装没瞧见。
待众人坐定后,琅嬅便叫素练将那翡翠莲花手镯拿了出来。
青樱知道琅嬅在那镯内填了许多使得女子不孕的零陵香。从前多恨这镯子,如今青樱倒是想要这镯子。她知道迟早有一日自己还是要和弘历圆房。
琅嬅照着富察夫人的吩咐将两只镯子一只给了高曦月,一只给了青樱。还给了诸瑛,阿箬,金玉妍各自一只翡翠玉镯。
几人对此都是感谢,唯有诸瑛似乎并不高兴。
青樱拿过那镯子准备往手上戴,诸瑛却开口道:“侧福晋尚且年轻,这翡翠莲花镯倒显得侧福晋老气了。”
屋内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琅嬅最为紧张,她不解诸瑛此举目的是什么。
富察琅嬅略带不满问道:“诸瑛这样说,可是嫌我眼光不好?”
诸瑛赔笑道:“福晋可是多心了。我可不是这意思,我意思是福晋赏赐的莲花手镯贵气,青樱还年轻,尚且用不上这镯子。
福晋眼光自然好,我这玉镯就很好,偏我岁数大了。戴这镯子不合适,我瞧青樱倒是合适这个。”
不等青樱说话,诸瑛便生生将那镯子套在了青樱的手上。青樱知道诸瑛是故意的但她不着急。
倒是琅嬅看着青樱手上镯子恨不能亲自起身取下来。可心头对诸瑛如此欺负青樱又很满意。
一旁的阿箬见此便也想讨好琅嬅:“诸瑛姐姐如此一说,妾身倒觉得不如青樱姐姐和诸瑛姐姐将那手镯换一换。”
诸瑛见有人帮腔忙道:“阿箬说的倒是个好法子,这镯子给妾身也是给,给青樱也是给,青樱得了那玉镯,这个莲花手镯不如就给妾身吧。”
琅嬅心恨阿箬多嘴,可她也不能直接明说那手镯的猫腻。看着诸瑛拿着那莲花手镯不肯放下,琅嬅转念一想,诸瑛说的没错,给谁不是给,谁不能生得益的都是琅嬅,便默许了。
这交换完手镯,诸瑛心满意足要离去,众人也都跟着告退了。
青樱回房间的路上盯着那手镯发呆。青樱倒不是可惜那镯子,她是在发愁,没了零陵香自己如何避孕呢。
就在青樱郁闷时,却听见下人们的闲话。
“你听说了吗?昨夜福晋的姐姐勾引了王爷,才哄得王爷宠幸了她?听说她学的是阿箬给王爷下药了?”
“才不是,是王爷早瞧上的诸瑛格格,不过是富察夫人使用手段害的诸瑛格格没能选秀,王爷这些日子不肯跟福晋圆房,就是等着诸瑛格格。”
诸如此类的话越传越多。青樱疑惑,自己叫惢心传的话被诸瑛拦下,府内居然还有人在传流言,还和自己传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