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诸人在得知诸瑛怀孕的消息后,都坐不住了。高曦月和金玉妍都去了琅嬅屋内,而阿箬却去了青樱屋内。
青樱对阿箬的到来不太意外。青樱打趣道:“你可有些日子没到我这里来了。自从做了王爷的通房,可是没来瞧过我。”
这是阿箬第一次从青樱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青樱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青樱发现重生一次,自己心头第一个意难平居然是阿箬。
她忘不了阿箬背叛自己,诬陷自己,更害得自己入冷宫。
青樱其实要想对阿箬动手,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她不想阿箬死的痛快,轻松。重活一世,她领会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活着比死难多了。
如此想着青樱的神色冷了下来。阿箬被青樱说的有些难堪。再瞧青樱的脸色,阿箬有些心慌。
阿箬之前确实有刻意疏远青樱,她觉得只要和青樱在一处,人人都还只将她当个奴婢,所以她故意不见青樱。便是今日来也是有目的的。
阿箬当即跪下,拿出帕子抹泪道:
“主儿。奴婢也是没办法,奴婢拢共就伺候了王爷几次,福晋要奴婢怎么奴婢自然不敢不听, 只要奴婢听话,福晋没准念在此,也不为难主儿的。”
青樱知道阿箬是胡说,只一笑。“我不过是和你玩笑一句,你着急什么?你难道还真准备和我生分了。你这样叫外人瞧了还当我如何欺负你了呢?”
阿箬讪讪一笑,她就是想叫人瞧见。“怎么会,主儿对奴婢最好了。主儿奴婢听说诸瑛格格也有了身孕?”
青樱点点头,她知道阿箬惦记这事。“咱们之间也别叫主儿主儿的,你和她们一样叫我侧福晋就好了。你才侍候了王爷几回,不着急。”
青樱正忙着绣花没仔细看阿箬,阿箬跪着的,青樱还没叫阿箬起身阿箬自己起来了。青樱虽低着头可余光也瞥见了这一幕,便故意道:“你起来吧, 别跪着了。”
阿箬更尴尬了,原本她打算坐下来这会只好站着。“多谢侧福晋,妾身不着急,妾身不过是替您着急,说来您是王爷最喜欢的。”
阿箬说完这话便盯着青樱,青樱转了一下手中的绣花针。“我更不着急。要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侍候王爷的,这个便是福晋也比不过你去。”
青樱这话正说到了阿箬的心坎里。她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恐怕就是这事了。只是可惜了。阿箬运气不够好,没能第一个有身孕。
这事阿箬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敢承认,更不敢回话。
青樱没有再说话,阿箬本想试探青樱,不想自己的话都叫青樱敷衍了,还险些说错话。
阿箬无法也不想在这里冷着,便找了个借口走了,一出青樱的房间。阿箬便往琅嬅房间去了。
青樱盯着刚才阿箬跪过的地方对惢心道:“叫人把这屋子好好打扫一番,晦气的很。”
惢心安排了人来打扫屋子,青樱便叫惢心出了房间准备去园子里逛一逛。
“主儿确实得出来透一透,阿箬待过这屋子奴婢也觉得晦气。阿箬这番试探主儿,主儿不打算如何吗?”
青樱看着满园子的花草,挑了几枝玉兰花伸手去折。
“你也瞧出来了,阿箬嘴上一口一个主儿叫着,心里头却只想试探我对诸瑛和福晋怀孕的态度,就等着我出差错。阿箬便是装也不知装的像一些,我也没叫她起来,她就起来了。”
惢心接过青樱折下的花。“可不是,阿箬还是当你好欺负,几句话就想哄了您。”
青樱叹息一声。
“也怪我,从前在姑母的眷顾下无所顾忌惯了,人人都觉得我是个好哄的。阿箬今日试探必然是有人指使的,她如何交差还是问题,让她自己烦恼去。倒是地界好,阿箬一到福晋门口就能瞧见。”
惢心放下手中的花篮。“主儿,奴婢花了点银子疏通了一下。听那边说诸瑛格格很是喜欢黄琦莹,将福晋送的莲花手镯都给了她。我瞧着诸瑛格格似乎很抬举黄琦莹呢。”
青樱这下终于明白为何诸瑛愿意收下黄琦莹了。原来是这样盘算的,青樱也明白为何诸瑛能怀孕了,恐怕这镯子里的问题诸瑛早知道了。
“诸瑛怀孕了,用不得香粉。这些玉兰花无毒我想她会喜欢的,咱们去瞧瞧她。”
青樱摘花送诸瑛的举动,都被琅嬅瞧的一清二楚。
一旁的阿箬还添油加醋道:“福晋您看,妾身刚刚从侧福晋屋里过来,她嘴上装的满不在乎,心里可是惦记诸瑛姐姐呢,那玉兰花也没见给您送来。”
阿箬在青樱那里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正不知如何交代的时候。偏巧的是阿箬过来琅嬅房间的时候,就瞧见了青樱摘花, 原本阿箬正愁不知如何交差,这便是最好的交代。
阿箬对青樱不忠早已是事实。她隐约觉出自己在青樱跟前是没什么机会了。又故意道:
“妾身从前跟着侧福晋的时候,侧福晋可是出了明的人淡如菊,仗着母族是乌拉那拉氏,可是从来不主动和其他人说话。”
琅嬅下意识就想到了那日选嫡福晋时,青樱有着乌拉那拉氏皇后助力的事情,那日若不是皇后出事恐怕嫡福晋就不是自己,又一想那日青樱和诸瑛交换手镯的事情。
琅嬅拨弄着手中的护甲。“乌拉那拉氏,富察氏。可都是极好的母族。怪不得那日青樱要和诸瑛交换手镯呢。要说阿箬你才是青樱的陪嫁,我给你的镯子和诸瑛的都是一样的。可惜,青樱瞧不上索绰伦氏。”
一旁的金玉妍帮腔琅嬅到。“福晋说的很是。诸瑛姐姐是富察府的人,青樱姐姐是乌拉那拉氏的人。阿箬虽是索绰伦氏,可到底也只是乌拉那拉氏的奴才。
不是我说,侧福晋有些太不上算了。诸瑛姐姐虽是富察氏,可到底是庶出,咱们福晋才是富察氏正嫡的女儿。”
高曦月一惊道:“是啊,玉妍说的很是,只是诸瑛姐姐从前虽是庶出,可如今说不准要生一个庶长子了。”
高曦月只是下意识顺着金玉妍的话说出来,却不知这话是琅嬅最介意的。
金玉妍瞧见琅嬅神色不对,又补了一句。“庶长子有什么,咱们福晋一定会生一个嫡子的。”
果然,金玉妍此话一出,琅嬅的神色更难堪了。
午膳的时候,琅嬅早早等在弘历回来的路上,想仗着自己身孕将弘历留在自己房内。不想诸瑛却比琅嬅更早一步等在弘历回府的路上。
等琅嬅接到弘历的车架时,弘历已经不在车马内了。
琅嬅再见到弘历已经是第二日了、琅嬅请了弘历来自己房内用早膳。不想弘历还带着黄绮茵一起来了。
“琅嬅,昨夜诸瑛身子不适,不便伺候,是绮茵侍候。绮茵是你的人,你安排。”
琅嬅一口怒气涌上心头。要送黄绮茵上弘历的床自己早送了。何须诸瑛横插一手。
琅嬅气愤时,弘历又道;“我要去一趟江南,需要好些日子,府内就交给你打理了。”
听了此话琅嬅又觉得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