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自晚间小产后,便一直哀痛不止,如今已然是后半夜了,可府内嘈杂不堪。本已入睡的金玉妍又不得从床榻上爬起来。
“吵死了,不过是没了个孩子,闹的如丧考妣一般。”
“主儿别生气,福晋没了孩子哭一哭也是应该的,富察夫人动作极快这会子已经到府里了。
叫您快些过去,这富察夫人的手段您也见识了,咱们快些去吧。”
金玉妍听了这话不也往琅嬅房间去了。金玉妍去时众人也都到了。
待几人坐下后,富察夫人忙开口道:“劳动侧福晋和诸位格格本是不该,可王爷才离开王府一日,福晋就意外小产了。这事说着都让人心惊。
侧福晋才接管这王府不多时,很多事情到底是不熟悉的,福晋日常倒爱和我说这些事情,所以今夜漏夜前来,侧福晋可不要嫌我多事。到底没的是王爷的嫡子。”
青樱瞧了一眼帷幔后虚弱的琅嬅。“夫人说的很是,妾身得知福晋没了腹中女儿也很是痛心。”
富察夫人当然知道琅嬅腹中的是一个女儿,本想故意说是儿子好显得事情严重,不想被青樱戳破。
富察夫人只当作没听见,继续道:“老身心痛啊。王爷对福晋这个孩子是多么期盼老身是知道的。若福晋的孩子是福晋自己身子不好保不住,或者是福晋自己不小心流产了老身都不会劳动诸位的。”
众人都沉默着,她们都在是在思索富察夫人话里的意思。
高曦月试探道:“福晋身子素来康健,自怀孕以来凡事都很是小心。不该说小产就小产,说来诸瑛姐姐今日一直陪着福晋,可见福晋有何不妥?”
这不止是高曦月心中的疑惑,所有人都是如此疑惑,说了那许多话,绕了那么大一圈,其实最终大家好奇的都是这个问题。好奇是不是诸瑛害了琅嬅。
诸瑛倒是很坦然道:“曦月说的点子上了。福晋今日一直和我在一处,也都好好的。可晚间的时候福晋用了一碗银耳莲子粥后突然就开始腹痛不止。”
“福晋身怀六甲,一饮一食都该格外注意,素练,将福晋用过的银耳莲子粥拿来叫大夫仔细瞧瞧。还有福晋今日用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好查验。”富察夫人很是熟练的使唤着琅嬅房内下人。
不多时,大夫就将琅嬅近日用过的所有东西都仔细查验了。确实查出了问题,而且就是那碗银耳莲子粥的问题。
“夫人, 侧福晋。诸位格格,这银耳莲子粥里被人掺了不少川贝雪梨汤入内。福晋身怀六甲,怎受的住这寒凉的川贝雪梨呢?”
站在富察夫人跟前侍候的太监赵一泰惊呼一声。“是阿箬,福晋用的银耳莲子粥是阿箬让人送来的。”
青樱在听见那大夫说川贝雪梨的时候就愣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青樱注意到,素练故意看了一眼高曦月,高曦月愣了一愣道:“素练。阿箬呢?福晋小产阿箬怎么不在这里?”
素练叹息一声。“这事本来是不该说的。阿箬今日晨起来了月信腹痛不止,钦天监说王爷此次出府见不到红。福晋怕引起府内众人惶恐,便说阿箬风寒,让阿箬在屋子里休养着。
阿箬心里感恩福晋,便让跟前的侍女秋心给福晋送了银耳莲子粥,阿箬敢送粥给福晋,必然是不敢害福晋。
倒是方才秋心瞧见福晋不适来跟我说瞧见有人对福晋的粥里动了手脚。”
一旁的金玉妍焦急道:“素练。你往清楚里说,到底是谁要害福晋。”
素练有了金玉妍打配合趾高气昂道:
“奴婢仔细问过,今日府内只有侧福晋叫人预备了川贝雪梨。这川贝雪梨是您最爱。那会子秋香给福晋准备银耳莲子粥的时候。侧福晋跟前的惢心也在小厨房,而且是在给侧福晋准备川贝雪梨。”
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明白了素练的意思。
青樱叹息一声。“没错。我是喜好川贝雪梨,今日也叫惢心准备了川贝雪梨。但害福晋的人不是我。”
琅嬅仇视青樱素练自然也是这个心思。素练不是很恭谨的冷哼一声道。
“秋香都亲眼瞧见了,侧福晋。”
“你是个奴婢,跟我说话客气些。且事情尚无定论,你休要在这里污蔑我。我能证明我没有害福晋,还能证明是谁害了福晋。”青樱端起一旁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
青樱如此淡定让素练很是担忧,这事素练本就办的仓促,难道青樱发觉什么了。
富察夫人瞧出素练乱了阵脚,忙开口道:“侧福晋要是有什么证据不妨拿出来。免得众人都疑惑。”
青樱盯着素练一字一句道:“你说秋香瞧见了惢心在小厨房,那秋香人呢?阿箬和秋心此刻在王爷的车架上,如何能给安排人在府里给福晋送银耳莲子粥?又是如和说的惢心在小厨房做了什么?”
素练惊的后退一步。那会子她不是还和秋心隔着门说话了吗,秋心会不在。“奴婢那会子……”
“素练。那会子必然是你看错了。”
素练的话被琅嬅打断。琅嬅颤颤巍巍从帷幕后走出来。
“素练。侧福晋都说了。阿箬和秋心不在府里。必然是小厨房那些奴才坏事了,不敢承认所以想借着阿箬和侧福晋的关系陷害侧福晋。你糊涂什么话都信。”
素练上前扶着琅嬅,琅嬅借着衣袖遮掩狠狠掐了素练一下。素练忙改口道:“是。是。是。奴婢太着急了,胡乱听了别人说的。”
富察夫人瞧着虚弱不堪的琅嬅很是心疼,也明白琅嬅的意思。“侧福晋莫要见怪。素练只是护主心切误会了侧福晋。如今看来她是误听人言。”
青樱瞧着这做戏的三人冷声道:“查清楚真相就好了。小厨房的人不中用,就都换了。素练是福晋的人,福晋自然会好好调教。”
琅嬅勉强笑道:“素练。还不去外面跪着。”而后又道:“阿箬的事情必然是侧福晋周全的。”
青樱摇头。“不是。妾身只是瞧见阿箬偷偷跟着王爷的车马走了,还以为是福晋安排的,如今来看,福晋也不知情。”
琅嬅气的咳嗽了几声。阿箬居然背着自己跑了,还和青樱联手。
琅嬅如今明白青樱早知秋心是琅嬅的人,所以在秋心走后安排人假装秋心骗过自己。
而阿箬,昨夜青樱便偷偷写了条子教她装病偷偷溜走。
这里面的猫腻琅嬅和青樱已经清楚了,可其他人还是迷茫的。
高曦月不解道:“福晋。侧福晋。你们是说阿箬早上自己跟着王爷跑了?”
琅嬅点头。高曦月本来见阿箬不能去很是高兴,如今却气的要死。阿箬居然敢自己跑了。“阿箬不是来了月信吗?”
琅嬅摇摇头。这高曦月还真是单纯。一旁的茉心小声解释道:“格格,阿箬都是装的。”
众人一脸迷茫来,又一脸迷茫走。
今夜最为害怕的人其实是诸瑛,在诸瑛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却听见青樱的声音。
“诸瑛姐姐小心。富察夫人忍姐姐一次却不会再忍姐姐第二次。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