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索绰伦氏参见娴妃娘娘。”
在潜邸时阿箬还没意识到自己和如懿有这样大的差距，最起码在潜邸她还敢叫如懿一句姐姐，如今是没有这个勇气了。
“惢心，给慎贵人准备茶水。”如懿在和海兰下围棋。
“娴妃娘娘还是喜欢围棋，这宫里娘娘们很是有人跟您一样喜欢围棋的。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嫔妾也时常陪着娘娘下棋，只是嫔妾棋艺实在不如娘娘。总是输给娘娘。”
阿箬向来是个要强且嘴硬的，仗着其阿玛的功绩，心里认为自己不是一般的丫头。如今肯嘴软和如懿说几句好听的。让如懿意外。
“你倒是比从前乖觉了不少。也不枉我在皇上面前替你要了这贵人的位份。你知不知道皇后娘娘原本是想给你官女子位份的。这贵人和官女子那是天差地别的。”
阿箬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嫔妾谢过娴妃娘娘。只是娴妃娘娘两次帮嫔妾是为何？那荷包的事情，还有嫔妾这贵人位份的事情。”
如懿落下最后一子，这局棋如懿输给了海兰。“海兰，你的棋艺精进了。”
海兰认真的看着那棋局。“姐姐明明有赢我的机会，却没有赢我。”
如懿笑着收了棋局。“阿箬。你还记得吗。你和我下棋的时候从来都是想方设法的赢我。”
阿箬点头。“娘娘一直说叫奴婢不要哄着娘娘，所以奴婢每一场和娘娘下棋都是很用心的。”
“惢心，将那个荷包还给慎贵人。送慎贵人出去吧。那两件事就这么着了。算是我还了你陪我多的情分。以后我便不会如此了。”
阿箬没有敢回应如懿的话，她知道如懿这是彻底和自己划清界限。阿箬紧紧攥着那柳叶合心的荷包。在路过御花园荷花池的时候，将那荷包丢入了湖里。
阿箬已经想好了，若以后黄绮茵问起自己那荷包的去处，她只要一口咬定是如懿不给她就是了。
翊坤宫内，海兰对如懿今日的决定有些揣测，但不知对不对，便试探道。“姐姐是想给阿箬一次机会？”
“是。我将那荷包还给她，要是她和仪贵人真能互相扶持在这宫里好好活下，那是她的本事，要是她没有，那也算是给我瞧真切她对仪贵人是何用心。”
海兰长吁一口。“姐姐说句不该说的。我还以为姐姐要帮诸瑛和贵妃那样，就这样过去了。还好姐姐没有。”
如懿其实真的动过这个念头，可昨夜她梦到了景仁宫皇后。前几日景仁宫皇后突然暴毙在景仁宫。一宫皇后死的悄无声息。
她想起自己，她不也是死的悄无声息，甚至还不如景仁宫皇后，她死后史书上关于她的记载都没有。只是人们口口相传说着宫里有一个断发皇后。
“在浅邸的时候，我还能够那样，可入宫了不行。在浅邸的时候我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侧福晋，可在宫里，一切都不一样了。妃位，在后宫算不得什么。在后宫要面对的人也远远不止有一个阿箬。”
海兰对如懿的话深表理解。
“娴妃姐姐，娴妃姐姐救命。”
“是绿筠，她怎么如此大声惊呼？”如懿就要起身去外面，如懿刚掀开了帘子纯嫔便扑倒在如懿怀里。
纯嫔一把鼻涕一把泪。“姐姐，姐姐，有人算计永璋。有人算计永璋。”
“绿筠，你好好说，到底怎么了。永璋不是在撷芳殿，午后我还去瞧过，都好好的。”如懿也很是紧张，永璋出生到现在她几乎明日里都会去瞧的，还很是仔细。
“不是的，姐姐，不是在撷芳殿。姐姐，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和你玩笑说永璋看着呆呆的。怕皇上不喜欢。姐姐说还永璋小不碍事。
可姐姐，永琏和永璋是差不多时候生下来的。永璋就是呆呆笨笨的。我实在不放心叫齐汝给永璋瞧了瞧，齐汝问我生永璋的时候是不是难产了。”
如懿听得这话心惊肉跳。“那个嬷嬷，你生产那日那个嬷嬷说是你胎位不正，所以你才生的比皇后慢，可我也去里瞧过，我明明瞧见永璋的头都出来了。”
纯嫔听得此话哭的更心伤。
“齐汝说，永璋就是生产的时候耽误的太久，导致永璋如此呆呆笨笨的。姐姐，那个嬷嬷是素练送来的。她还说锦瑟公主就是这个嬷嬷接生的。我还想皇后娘娘怎么如此好心， 原来她再算计我。我可怜的永璋啊。”
今日才入宫照着规矩永璋就被送去了撷芳殿。本来为着这个纯嫔就和难过着，如今得了这样的消息，绿筠此刻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下气。
如懿赶忙和海兰一起劝慰纯嫔。“绿筠，我知道你如今心伤。你信我吗？你要是信我，那我必然好好帮你。”
苏绿筠止住了哭声。“姐姐。我自然是信你，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只信你。我怀着永璋要不是姐姐日日护着我，谁知有没有命生下永璋。”
如懿好容易哄的纯嫔放心了些，纯嫔不似来的时候那样难过，却还是啜泣着。
不得已如懿便让跟前海兰跟前的叶心亲自送纯嫔回去，还给纯嫔喝了安神药，瞧着纯嫔安然睡去叶心才回翊坤宫回了如懿和海兰。
海兰也没想过自己和如懿对纯嫔的胎看的如此严，还是叫人不知不觉下了手。
“姐姐，这事是皇后娘娘做的吗？”
“像是，皇后娘娘多在意永琏你也是知道。只是皇后娘娘用的这法子也太歹毒了些，要是那嬷嬷再晚些时候接生永璋，恐怕永璋就要胎死腹中了。”
海兰手里捏着一颗棋子，这盘棋下完才不到一刻钟。“那姐姐要帮纯嫔需要我做什么就告诉我。”
“你一点也不害怕我将来害了你。”海兰摇头。海兰对如懿的信任从来没有变过。
如懿看向惢心。“惢心，入宫那日我叫你将从哲妃哪里拿来的坐胎药重新配了许多，可以拿出来用了。”
海兰诧异道：“姐姐，你是想要一个孩子？”
如懿大笑。“我可没有这个想法，这药是给贵妃的。贵妃那日借着哲妃的手将藏着零陵香的莲花手镯还给了皇后。现在她就有机会怀孕了。”
“贵妃如今的性子倒确实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虽然对姐姐海水冷着来脸，可姐姐的话还是听的。不过姐姐用什么法子将这坐胎药给贵妃。你不是说贵妃的药都是有问题的吗？”
如懿不自觉想起贵妃，她觉得贵妃算是这个宫里至诚至信的人了。只是不该被琅嬅荼毒了。
“要在贵妃能喝到这安胎药，首先要解决一个人。”
“齐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