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侍寝心里最为不平衡的其实还是琅嬅。说起来,琅嬅也有近乎七个月的身孕,可琅嬅这一胎实在是怀的不安宁。
才怀上就起了疤痕,好容易在赵金桂和田姥姥的摩挲下疤痕渐渐消失。后来又在九州清晏摔一跤,不得不静养的如今。
原本琅嬅以为就这么再撑几个月,就能好了,谁知前头都没孕吐的琅嬅,这会子突然孕吐起来。
整日整夜没完没了的呕吐将琅嬅折腾得一点精神也没有。琅嬅躺在床榻上,几乎是要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着一旁的素练和莲心都怕得很。
“皇额娘,女儿给您做的鸡汤,您好歹吃一些,齐太医说了,这鸡汤最养胃的,额娘若是不吃肚子里的弟弟可如何是好?”
由于一直呕吐琅嬅额前鬓边的发丝都因为出汗而粘在了脸颊上。素练轻轻地用手将这些发丝捋到琅嬅耳后,可不过片刻琅嬅又吐起来,这些发丝也原样掉下,反复几次,琅嬅也烦躁了起来。
“不必管它了,就这样吧。璟瑟,皇额娘实在是什么都吃不下,难为你心疼你弟弟,额娘还以为你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皇额娘的气。”
璟瑟听得这话不敢看琅嬅,只心虚地盯着那碗鸡汤。“皇额娘,要不,您便用一口,像之前那样,不然女儿总是不能安心的。”
琅嬅没来得及说话,从胃部又一次涌上一股难受的气息,琅嬅也不知如何形容这感觉,她只知道这种感觉使得她浑身难受, 就好像心悸一般难受。不过这种难受比起心悸而言,要来势汹涌,也要走的缓慢,所以很是折磨。
琅嬅脑袋都要埋到痰盂里了,可她什么都没吐出来,她实在是吐不出来东西了。
可璟瑟仍旧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琅嬅,琅嬅无奈,喝了一口鸡汤,璟瑟脸上立马有了笑模样。
“好了,公主,皇后娘娘也用了鸡汤了,公主的孝心奴婢都感动不已,这些日子公主日日给娘娘熬制鸡汤,这宫里没有比公主更懂事的孩子了。公主且回去歇着,天色不早了。”
璟瑟的兴奋洋溢在脸上。她收了那鸡汤碗,高高兴兴地回寝宫去了。
璟瑟走后,琅嬅也忍不住夸赞:“不枉费本宫细心教导璟瑟许多,如今她懂得体恤本宫,也晓得疼爱弟弟,真是让本宫欣慰。”
琅嬅一句话说完,又疯狂地吐起来。
而刚被琅嬅夸赞过的璟瑟,一直躲在墙角,瞧见琅嬅吐了才放心的离去。
璟瑟的一举一动,都被长春宫一个小宫女瞧见,而那小宫女不是别人,正是金玉妍打发去瞧琅嬅的丽心。
丽心这些日子总替金玉妍看琅嬅,时间久了琅嬅也不在意丽心了,丽心倒也跟长春宫宫女混熟了,所以她在长春宫待许久也没人注意。
丽心将这些日子璟瑟做的事情都告知了在养心殿侍寝的金玉妍。
金玉妍听得这事,却不甚在意的感觉,她还在精心打扮,这可是她有孕以来弘历第一次叫她侍寝。
金玉妍将身边人都打发走了。“贞淑,你在给本宫肚子上用的东西不会掉下来吧。”
金玉妍不自信的查检着她的肚子,她肚子看起来很是光滑,之前那些疤痕都消失不见了。
贞淑被金玉妍问得不自信,便掀开金玉妍的衣衫仔细查检。确定那东西牢牢地粘在金玉妍身上。
“娘娘放心,奴婢沾得很牢固,这东西是奴婢找母族驿站那个相师给准备的,一点都瞧不出来是假的。娘娘若是不放心,便想法子让房间更暗一些便是了。”
这话要是旁的人听去。没准早红了脸。金玉妍却只点头。“本宫知道了。在这里皇上还是肯听我的。”
说罢金玉妍便得意洋洋的往内殿去了,弘历在里面等着她。
“皇上,可是等臣妾许久了。”
金玉妍衣衫半掩风情妩媚。金玉妍的身材是极好的,那薄衫一般的寝衣又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任凭哪个男人见了都不得不动心。
金玉妍面上看着不喜人,可私下里在弘历跟前是个很会撒娇耍手段的。就这一句暧昧的话,加之她暧昧的举动,就将本在看书的弘历,勾得丢了书本。
几个月没能在一处,弘历早已心猿意马。不等金玉妍走进,便主动靠了过去,金玉妍却将弘历拿捏得很好,她走到烛火面前,吹灭了一盏烛火。
“皇上,这屋子太亮了,臣妾再吹灭一盏如何?”
金玉妍连走路的姿势都是精心算计过的,这种时候,自然是金玉妍说什么便是什么。等着金玉妍再吹灭了一盏灯。弘历便迫不及待将金玉妍揽走。
屋内灯火晦暗,屋外守着的李玉和贞淑两人早已听惯了这些,便只做木头人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屋内的响动停了下来。弘历看着怀着美人。笑道:“你如今都有朕两个孩子了,还是如此俏皮,像令贵人一样。她也是和你一般俏皮。”
任凭哪一个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男人在这种时候将自己和另一个女人比较。可金玉妍是皇帝的女人,她不得不忍受,也不得不接受。但她心里是牢牢记住这话了。
“皇上如此说,那是臣妾好些,还是令贵人好些?”
弘历似乎是真的在很认真的想。“自然是你好些,令贵人到底是姑娘家家的,不如你。”
说罢这话,弘历似乎是困倦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金玉妍却不敢睡,她既害怕自己身子的秘密别发现,也对弘历将自己和魏嬿婉比较耿耿于怀。
翌日。金玉妍从养心殿回去后,直奔长春宫。将夜里发生的关于魏嬿婉的那些话,都告诉了琅嬅。
琅嬅虽还是恶心难受,可一听这话,精神了起来。忙叫人宣召魏嬿婉过来。
魏嬿婉虽不知琅嬅叫自己何事,但她敢断定不是什么好事。她想求救弘历和进忠,可琅嬅似乎早算准了魏嬿婉会如此,叫素练一直贴身跟着魏嬿婉,魏嬿婉无法。只能慢吞吞的走着。
可到底后宫就那么大,魏嬿婉很快就到了长春宫。
琅嬅一见魏嬿婉便问罪。“令贵人,你可知罪?”
魏嬿婉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琅嬅,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她怎么晓得琅嬅介意的是哪一件事情。索性不说话。
金玉妍却有些着急似的。她昨夜一夜没睡好,她一直在想如今自己还能侍候弘历,后头还有好几个月,自己侍候不了,魏嬿婉是不是就钻空子了。索性也不等琅嬅挤牙膏似的问。
直接逼问魏嬿婉。“令贵人,你好手段啊,你是如何侍候皇上的?你的举止可是一个妃嫔应该有的?”
魏嬿婉还是第一次因为这事脸红。她侍寝的事情,确实不堪说的。可她疑惑金玉妍是如何知晓,还如此气恼。
见她不说话,琅嬅又道:“便不说你那些龌龊手段,本宫罚你三个月不许伴驾,否则就将你如何侍候皇上的事情告诉太后,你且看太后如何对你。”
魏嬿婉从琅嬅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意思。突然也不害怕了。“皇后娘娘说的什么嫔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