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本是不想见太后,可和永璜说了几句话后,却自己来了慈宁宫。
“皇后,你怎么在这里?”
弘历一进门就瞧见了如懿。
“皇后无能,无法劝谏你,纵得你对蓉嫔那般,连十六都送去给她抚养。”
原来太后叫如懿来是受斥责的,弘历心底不悦。他喜欢寒香见,如懿没有拈酸吃醋,太后简多此一举,想来是为了玫妃没养上十六。
思及此,弘历越发觉得自己没错。
“皇额娘错怪皇后了。皇后给蓉嫔十六是令妃先在翊坤宫提起不该皇后一人养着令妃两个儿子,皇后为此才将十六给了蓉嫔。 如今蓉嫔又伤了身子,便是皇后不做这些,儿子也会给蓉嫔一个孩子的。”
弘历的话听起来是像为如懿辩解,其实不过是他对太后表示不满。所以如懿并不感激,只是听着。
何况,弘历已然将罪责都推给了魏嬿婉。
太后却明显有些气恼,弘历那点小心思她瞧的真真的。
“好,皇帝,你的儿子,你愿意叫谁养着便叫谁养着,但蓉嫔,一个嫔,你许她与你一同入画, 皇帝不知祖宗规矩便罢了。皇后,你也不知?”
如懿忙跪下。
“臣妾知错。”
除了说错了,如懿也不知说什么。反正弘历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这一世若不是如懿早和寒香见相识,恐怕从前受的那些屈辱都会一一再尝试一遍。
弘历为了寒香改了口味,坏了规矩,甚至打了如懿。思及此,如懿倒还真想哭上一哭。不演得情真意切,白费了寒香的心思。
见如懿红了眼眶,弘历才觉对不住如懿。
“皇额娘,一切都是儿子的不是,是儿子要讨好寒香,也是儿子要寒香与儿子一同入画。儿子爱寒香。”
“哼,皇帝,你爱蓉嫔,那你这些后宫妃嫔呢?她们都算什么?”太后一指同样坐在一旁的颖妃和恪妃。
弘历才意识到自己今日来是解决问题的,自己却只顾和太后争气,便慌忙改换了语气。
“皇额娘,是儿子不好。没能权衡六宫,儿子已经想好了。寒香与儿子同入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各部族都是大清的好助力。尤其是蒙古。儿子要与后宫妃嫔同入画。 ”
弘历说话时还看了看颖妃和恪妃,显然此举是为了安抚她们的。
如懿心里咯噔一声。
“皇上,是谁给你出的这样的主意,你要和后宫所有妃嫔都入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的后妃各个都要当皇后?”
弘历一震。他只听了永璜所言与后妃同入画可以稳住她们背后的势力,却忽略了皇帝只可与皇后同入画。
他要和后宫妃嫔都入画,荒唐至极。
“太后,皇上的意思是要和六宫妃嫔阿哥公主们一同入画,还应当要太后坐在皇上身旁,皇上以天下养太后,后宫的妃嫔们都该孝敬太后。”
弘历后背都汗湿了。
“是啊。皇额娘,儿子是这个意思,还是皇后最了解儿子的心思。”
“太后,您看皇上和皇后娘娘多虔诚。颖妃和恪妃还有后宫的妃嫔必然都会以此为荣的。”
晴儿也助力如懿。太后心里虽不高兴,但弘历已然知错便是了,若是过分,反而不好。
“如此便罢了。皇上求情,哀家便也不责罚皇后了。颖妃,恪妃,你们母族来日收到皇帝送的画,也该要高兴的。”
太后最后还是全了弘历的面子。
颖妃和恪妃对弘历不满,只是如懿劝她们不要触怒皇帝,有人坐不住了自然会叫她们。所以她们来了慈宁宫。如今的结果算是好的。
弘历和如懿一同离开慈宁宫。弘历许是觉得愧疚。
“如懿,朕觉得你从前和朕一起入画的那张画不够好看,不若便重新画一张。”
如懿明白弘历的讨好,不过她不需要。
“不必了,皇上臣妾那画还是没生孩子之前的,如今不似那般年轻了。”
弘历还想说几句肉麻的话,如懿却直接道:“皇上,臣妾便去叫郎世宁找个时间,最近日头不错, 早早把那画画了,才是好的。”
弘历也觉得眼下事情更紧要,便无异议。不过他也想起来给他出馊主意的永璜。 若不是永璜也没这些事儿。
“李玉,过些日子朕要去圆明园,叫永璜先去圆明园打点。”
如懿这下知道给弘历出主意的人是谁了。
翌日。
太后,皇帝,皇后,还有六宫妃嫔和她们的阿哥公主,悉数到场,在御花园取景画画。唯有永璜不在。
“哲贵妃,永璜怎么不在呢?”纯贵妃的明知故问让哲贵妃红了脸。
“永璜孝顺,皇上说要去圆明园,大阿哥就去圆明园提前打理去了。大阿哥是个细心人,想来有大阿哥周全,此次去圆明园必然是极舒适的。”
嘉妃和纯贵妃少有的如此默契,这都是因为她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永璜替弘历出馊主意的事情,不胫而走。众人明里暗里都在笑话诸瑛。
“称心,查到没有到底是哪个多嘴的将那件事情传出去?”
诸瑛所说是永璜替弘历出主意的事,不过永璜说这事永璜只和弘历说过,实在是不知怎么就闹的人尽皆知。
如懿才过来,也恰好听见了这一句。
如懿今日入画的时候笑的极好。
弘历听了永璜的糊涂话,惹六宫非议,她高兴。弘历为了自己的颜面,将所有罪责推给永璜,她也高兴。
那日在慈宁宫和弘历分开时,无意中听见弘历吩咐李玉,将永璜替他出主意的事儿,散播出去。
如今宫里宫外将寒香见与弘历一同入画的罪责也都怪到了永璜头上。牺牲了永璜,保住了弘历的颜面。极好。
又几日后。画作大成。郎世宁送了一张给如懿,如懿看着画中花儿一般美丽的妃嫔们。笑得开心。
“皇后娘娘,我和他同入画,已经起到了作用,皇后娘娘为何还要所以妃嫔与他一同入画若是那日永璜出的主意成了真,那才足以让天下人耻笑。”
寒香见在如懿面前是连一声皇上都不肯叫的。也巴不得弘历丢了颜面。
如懿仔细欣赏画作。
“我不在意弘历如何,但皇上就不一样。得罪了各部族,只会让大清丢了颜面。对我的孩子们无好处。至于皇上,就在后宫丢丢脸便是了。”
寒香见明白了。
“皇后娘娘说到孩子们,自从大阿哥被他安排去了圆明园,这四阿哥风头又起来了。听纯贵妃和愉妃所说,不比嘉妃当皇贵妃时热闹。”
如懿看一眼海兰。
“嘉妃确实是趁着这段时间没少让永珹出风头。三阿哥也受永珹欺负,所以纯贵妃不高兴和我还有寒香都说过。”
如懿将画像收起来。“永珹近日都做了些什么?”
“和王爷,世子们饮酒是日常,再就是去撷芳殿次数多了。永璇,永瑆,便是九阿哥都大了,每日里在撷芳殿待的时辰也不多,但四阿哥每日却在撷芳殿待许久。”
如懿听得此,有些不好的预感。
同样关心四阿哥的诸瑛,也得了这消息。“永珹如此热心,可不能白费了。”
午后,撷芳殿那边来报,说十五和十六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