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你也别生气了,八阿哥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十一阿哥如今养在臣妾跟前,也是你的儿子。
就是令贵妃可恶,还和皇后和起来算计了您。皇上是说了以后不准将那些儿子算你和她养的。
可她的儿子都给了出去。这惩罚于她算什么?且阿哥们自己的心思,皇上说不许见就能阻断了。娘娘细想想,这一次,谁得益?”
金玉妍看着说话的白蕊姬不假思索说出了答案。
“永琰。”
“ 不对,是令贵妃,她先是和庆嫔一道算计了永璜和永珹,后又算计了给庆嫔的永璐,再将傻儿子给央嫔,可不是替永琰将跟前位置腾空了。永琰一面讨好着皇后,一面利用着令贵妃。”
“可不就是,这下令贵妃就等着永琰获得皇上和皇后的欢心再将永琰夺回了,皇上出巡要带阿哥
就是排资论辈头前也还有好几个阿哥,今日却是叫了永琰同去。十阿哥如今还没福晋呢,永琰儿子都有了,这手段,这策略,真真是叫人后怕。”
金玉妍昨夜和完颜氏的一番言论全部被白蕊姬推翻,但唯一不变的是永琰在这场争斗中所获颇多。
“令贵妃将我的儿子们算计的一个不在身旁,她的永琰也休想轻松爬上皇位。元贵人不是和慧贵妃有孕了。本宫有三个儿子本宫都着急,如今只有一个靠得上的永琰,本宫不信令贵妃不着急。”
白蕊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金玉妍总算是将视线转移到了魏嬿婉身上。也就不会瞧出她那会有所顾虑了。
“说来不怕娘娘知道,我生了璟蕊之后在无所出,恐怕已然是不能生育了,娘娘还可,令贵妃一气生了六个孩子。
娘娘且一面应付着令贵妃,一面早些准备的好,皇后娘娘不是说了令贵妃那里有上好的坐胎药,娘娘去求一副来。”
金玉妍此刻只恨魏嬿婉恨得牙痒痒。
“跟她要坐胎药做什么?本宫母族的红参便是极好的滋补品,哪里需要她给本宫什么坐胎药。”
“哎,娘娘可不要这么想,令贵妃宫里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
白蕊姬着重说了好东西这三个字。金玉妍心领神会。
“你呀,你呀,真正怪不得你这么多年盛宠不衰。 ”
金玉妍打趣着白蕊姬没有搭话。
金玉妍又笑了一气才又道:
“我一切都听你的,只是你无事和永瑆常来本宫这里坐坐,好歹是我从小带着的孩子,他有许多的坏毛病,瞧着皇后也没好好调教他。”
白蕊姬就知道金玉妍还惦记永瑆,但想也没想就应承了下来。说着就要亲自去接永瑆过来。
不过白蕊姬路过启祥宫角门的时候特意回头瞧了一眼那个一直躲在启祥宫偏殿的人。
完颜氏还没习惯挺着大肚子在外面,却不知她的大肚子早已暴露在白蕊姬眼下。而白蕊姬晓得她方才说的有些话必然都叫完颜氏听了进去。
白蕊姬出了启祥宫也并不着急去接永瑆,反而是先往慈宁宫去。
“臣妾替胧月公主求情,请太后宽恕公主。”
白蕊姬来自然是为太后而来,而太后此刻在为胧月的鲁莽行为气恼。见白蕊姬来了也没给好脸。不过倒是将白蕊姬请了进去。
白蕊姬瞧见里头还有舒妃在,而胧月则是跪在慈宁宫正殿。便不多言只是默默站着。
好一会后,白蕊姬都觉得腿酸了,太后才叫她和舒妃坐下。
“哀家晓得你们是替她求情来的,既然来了也该受罚,她错了,但你们晓得她是哀家的女儿,不得不替她求情,那也就跟着她受罚。”
胧月将头埋得更低,她对太后的手段心服口服,她不仅丢脸了,还欠了舒妃和白蕊姬的情意。
“额娘,女儿错了,今日若不是嘉妃嗦摆女儿也不会去养心殿,也不会得罪……”
“住嘴,哀家许你说话了,你看看舒妃和玫妃被你带累可有一句怨言,你额娘是老了不是死了,什么瞧不见,什么不知道?你若还如此作死,我便许人将你儿子送去科尔沁,去陪着庆佐。”
胧月这些是真的害怕了,她一辈子最恨的地方就是科尔沁了。住嘴不言语。
“哀家疼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哀家除了皇帝一个儿子,就你和灵犀两个女儿,你们六弟走的早,哀家还指望你们给哀家养老送终,你可明白?”
胧月痛哭流涕不做辩解,太后才歇了气。
“舒妃,你回去养心殿和皇后一同照料皇帝,皇帝外出几日想来是疲乏了。”舒妃没有犹豫也没有多言,乖乖走了。
太后又看着白蕊姬。“说吧,你想做什么?”
白蕊姬看一眼太后,不假思索道:
“嘉妃想叫臣妾将永瑆带过去。臣妾不知如何是好,今日的事情,嘉妃和令贵妃还有庆嫔都被带累,连公主都被斥责,皇上未曾责罚臣妾,臣妾惶恐。”
太后和白蕊姬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白蕊姬的一切都是太后调教的。太后很无所谓道:
“ 永瑆你送去也无妨,不过,永瑆去过启祥宫也送哀家这里来一趟,哀家想永瑆年岁也到了,该给安排个亲事。再有,皇帝的话你听明白了就行。”
白蕊姬叩头谢恩。
太后若是在金玉妍每次见过永瑆后见永瑆,可以确保永瑆不被金玉妍拉拢,又说要给永瑆找福晋,永瑆自然会向着太后。
这边舒妃也到了养心殿,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舒妃将那些话都告诉了如懿。
如懿思虑了一会。
“玫妃这几年总是在太后跟前你也在,她本来就聪慧,又学会了你的少言语,或者说是不胡乱言语,倒是帮了她许多。她着实长进了不少。
今日你和玫妃但凡在太后跟前多说几句辩解的太后都会生气,唯有你们什么不说,才和太后心意,太后是陪着先帝过来的人,什么没经历过。
但你们虽不能说说,却可以将话传出来,胧月在太后跟前是如何被训斥,如何痛哭流涕,通过你们所有人都会知道,都会忌惮太后,也不敢再拉上胧月胡作非为。”
舒妃认同的点头。
“娘娘说的是,臣妾听着太后的意思,想来皇上的病太后是知道的,还说要等着皇上养老送终,是安定胧月公主的心,也是叫臣妾学给娘娘的, 皇上如今无大碍了吧?”
“太医说只是一时精气不足,劳累过度,便叫江太医每日里给和了安神药,能安睡几个时辰,不耽误朝政过几日就好了,慧贵妃和元贵人都有了孩子,想来皇上的心结可解。”
如懿毫不顾忌的说出弘历的病症,她知道舒妃是不会将这些说出去的。
“那永琰?”舒妃这些日子都不知道永琰到底知道不知道真相。
“永琰和婉妃都不知道。皇上总是精神好的时候见永琰,那会吃药之前就打发了婉妃出去。”
“婉妃,也是她该得的。”舒妃一笑又接着去照顾弘历去了。
如懿拉着阿元出去了。阿元试探道:“娘娘,舒妃是太后的眼线吗?”
如懿沉默了好一会道:“是也不是。”
是夜。金玉妍前往永寿宫,求取坐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