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妃和俗云之死引得六宫众人猜忌,多数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白蕊姬身上,谁叫俗云出现的不是地方。
不过可惜的是众人对白蕊姬只有猜测毫无证据,白蕊姬一直都在安华殿虔诚的跪着。
她跟前的阿元虽知她有算计恪妃的心,但也不敢断定白蕊姬就是杀害恪妃之人。
阿元怀着疑惑的心跪在安华殿却怎么也跪不安然,同样心中不安的还有阿元身后的高曦燕。
就连她身旁跪着的高曦婷都觉出她不对劲,便找了由头说两个孩子大约是到了午觉的时辰,该去瞧瞧去。
“你女儿的高热不是已经退了,你还如此不安是为何?我都说了叫你告诉皇上你女儿病了你不愿意。现下好了,恪妃一死,也就这会子有空出来,等晚些时候,且不能出来了。”
高曦燕本就心烦意乱,对高曦婷如此一番说教更是不愿意听。
“你知道什么,恪妃的死,不是意外。”
“到底你那会出去瞧见了什么。如今你我为了守护那个共同的秘密,不得不绑在一起,那你有什么也该告诉我。
若你存心隐瞒,来日我发觉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再背叛你,你可莫要怪我。”
高曦婷算是说出了这些日子她们姐妹二人关系越发亲厚的主要原因,为了遮掩她们共同背叛过弘历,为了遮掩她们各自生了一个不属于弘历的孩子,所以她们团结一致。
但这也不妨碍她们各自有私心,若是一言不合散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不必威胁我。我只是不知如何告诉你的好,也不知告诉你会不会害了你。我那会子原只是想去看看我女儿高热退了没有,天气暑热,我便想走近道避避暑热。
路过启祥宫时,我瞧见了璟妧和恪妃,瞧见恪妃我就心中疑惑,难道玫妃的法子真的管用了,昨日还瘫在榻上的恪妃今日就起来了。
我刚要上前却听见恪妃和璟妧争执起来,我没听太清,等我挪到几步想听清楚些。却亲眼目睹了璟妧将恪妃推入井中。
我吓得要死,一步小心动了一下,谁知惊动了璟妧,她差一步差一步就要发现我了,可偏偏俗云躲在了我前头,被她抓走了。俗云就那样也被她推入井中。
太恐怖了,太吓人了、我现在一看见娇滴滴的璟妧我就害怕。我总感觉她随时要来抓我。”
高曦燕突然就理解了一月的恐惧,一月当年亲眼目睹管家奸杀好姐妹,恐怕这一辈子都难以不害怕。
高曦婷胆子本就比高曦燕胆小。听见这些心中懊悔,不该那么好奇,若是她不知道这些也就不会害怕,也不用和高曦燕共同承担风险,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高曦燕见高曦婷的手抖如筛糠便拉着她叮嘱道:“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高氏姐妹再三合计两人原本打算寻由头不出宫的,可思虑许久,还是决定一切如常,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白蕊姬那般聪慧,她们担心展露出端倪。也更害怕璟妧发觉杀人灭口。
在高氏姐妹回到安华殿时。收获了意外消息。兰贵人指认俗云和恪妃是意外落水。并非被人所杀。
兰贵人是如懿举荐给皇帝的人。恪妃如今也算是和如懿不对付,就连俗云身后的白蕊姬也是和如懿不对付。所以一个完全没干系的人出来指证此事,众人虽疑惑,却也觉得有可信的余地。
兰贵人只说午后她中暑了想回宫去用些汤药之后再过来继续给恪妃和金玉妍祈福。可不想路过启祥宫时,瞧见了恪妃意外落水,又碰见俗云救恪妃。
但恪妃是习武之人气力较大,俗云没救下恪妃不说,还被带累了下去。她又没带一个宫女,自己也救不上了两人。
便想去找其他人来救,只是启祥宫跟前那口井太深了,她叫来的人还没来得及救人两人已经溺毙。
兰贵人的证词第一个不相信的就是白蕊姬,她意欲要反驳,可却无意对上了福伽的眼神。她心中了然,兰贵人是太后推出来的。目的自然是平息这事。
现在她也拿不准主意了,她原本算计金玉妍的计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利用那口深不见底的井。
如今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是俗云随机应变的计策,而俗云落水没准也是意外。福伽已经给了她警告她虽不知到底真相是什么,但是她确定一切都有内情。
白蕊姬没了质疑,也就再无他人对此事产生质疑了。
主要是这事太后做主,有心人想怀疑兰贵人可也不敢和太后做对。
事情真相大白。如懿便也照着规矩操办起了恪妃的丧仪。只是她有些心不在焉的。
兰贵人是她的人,但是人是寒香见举荐的。她现在不知为何兰贵人在背着自己去做这个证据。她安排兰贵人也不指望兰贵人做许多,但也从来没告诉兰贵人要莫名其妙去做证人。
好在寒香见及时出现解了如懿的疑惑。
“臣妾方才见过兰贵人了。她只说她有苦衷不得不这么做,和娘娘猜的一样,是太后安排的,她说我要她做过的事她不会告诉太后。只说以后各走各的路。”
如懿看了一眼替太后忙碌在安华殿的福伽。
“既如此便罢了。人各有志,兰贵人你也不甚了解,虽然你和她都是寒部的妃嫔,但也无谁规定她就不能背叛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太后敢叫她直接告诉你这些便也是告诉我这些。头前十三十六的婚事,是太后让给我了,虽不知太后是何意,但且顺着太后一次,就当是还太后人情了。”
寒香见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我本不爱与人交际。她去了旁的地方与我而言也是解脱。”
虽然恪妃和俗云的死还满是疑点,但一切都以死者为大。丧礼按部就班的准备着。但也有人在恪妃的丧仪上看到了转机。
比如想对付如懿的永琰和永璘,都盯上了璟妧,想要魏嬿婉争夺璟妘的抚养权。再比如还有一心想看金玉妍死的人,努力求佛让其早登极乐。
而更有甚者。在恪妃的葬礼上,展开了狩猎。
“析娘娘,您是永瑆的庶母,不能如此。”永瑆被析妃堵在一间堆满纸钱的屋子里无处可去。
一刻钟前析妃借着要问金玉妍病情的原因将永瑆诓骗到这里来。
“你怕什么,挣扎什么,你不是最喜欢丧仪,你和佐栀的事情你当本宫不知?”
永瑆生理和心理都对这句话产生了作用。他疑惑析妃如何知晓此事,可也突然发觉自己有了反应。自从佐栀死后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在离析妃不隔着三间厢房的偏殿,阿元和白蕊姬一同饮茶小憩。
“恭喜玫妃姐姐,俗云如今倒也落得了个忠勇的下场,皇上都高看姐姐几眼,便是没有原本的计划,姐姐也不愁了。”
白蕊姬也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平白得了好处。不过她尤自不甘心。只道:
“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不过阎王要收小鬼,那自然是谁也挡不住的。”
白蕊姬的话阿元听出来她还没打算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