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流转,顾盼生辉。
巧笑倩兮,娇柔婉转!
饶是沈博宇早就清楚容颜生的好,此刻,看着她一步步袅袅而来,浅笑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如黛般的眉轻挑,如同画中仙子般的站在自己跟前,沈博宇的心头还是止不住的跳了下!握着茶盅的五指收紧,他乌黑眸中的幽芒轻闪,浅浅轻笑,“也没什么,几天没见,昨个儿皇上问我陈老爷子的事儿,所以,找你问问。”
当真只是这样?
容颜心头疑惑闪过,却是很快抛开,“我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还得再想想。”她伸手接过沈博宇递来的茶,自然而然的放到唇边抿了一口,精致的眉轻蹙,“我外祖父的身子太差,稍一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敢大意。”
“可以理解。”顿了下,沈博宇看向容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容颜才想说什么,眼珠一转,她点头,“需要几味药材,找找?”
“好。”
对于沈博宇这么痛快的点头,容颜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也就那么芝麻大一点点罢了。
把手中茶饮罢,她看向沈博宇,“我回头把单子列给你。”
沈博宇还是那个字儿,“好。”只是这次他停了下,深深的瞥了眼容颜,眸中幽芒掠过,“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帮忙?”
这话,是几个意思?
不过,容颜还是看着他摇摇头,“没有啊,”容府里头的事情虽然乱,可还是按着她的计划在进行,不过,她猛的想起了什么,笑着看向沈博宇,“你不说我还忘了,是得谢谢你才对。前些天你借给我用的那几个人,很好。”把她的计划一步步执行的极是到位,没有多一步也没有少一步,一点都没有浪费她的脑细胞,很好!
“不客气,我人挺多的,如果有需要,随时开口。”
容颜,“……”
小小的风中凌乱了下,容颜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瞬间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她得有自己的人手!
不然光打探消息,跑腿这类的事儿都是和沈博宇借的人,以后怎么混?
两盏茶过后,容颜看着对面静静端坐,如同青竹般的幽幽袅袅的沈博宇,起身告辞。
沈博宇看着她突然开口道,“后天进宫,小心些。”
“你怎么知道的?”容颜话问了出来,随即就笑着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宫里的事你知道也不难。”她点点头,对着沈博宇一笑,“我会很小心的,多谢你。”虽然说皇宫不是什么善地,但她不过是进宫见下太后就出来,能有什么事儿?再说,真的有事,她可不是由着对方欺负不还手的主儿!
“你,小心华妃。”
擦身而过,沈博宇最终还是又加了一句。
看着那抹浅绿身影飘然而去,沈博宇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已的眉心——
明明说好不理会这些朝堂宫中诸事的呀。
怎的就……
他摇摇头,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良久,良久。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容颜边走边沉思,华妃,华妃是哪个?
记忆里没有这号人啊。
可沈博宇不会随随便便就说这句话的。
想的脑子都疼了,最后她忍不住嗷的一声喊,把她身侧擦身而过的一名中年男子吓了一跳。
回过神之后,再看容颜的眼神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神经病。
白芷觉得一脸的尴尬,她的小脸都红了,若不是容颜是主子,估计这丫头早撒腿跑人了。
因为在茶楼是吃过东西的,所以主仆几人也不饿,就在街上随便逛着。
路过药铺的时侯,容颜进去又买了几样药。
最后几人回到容府已经是傍晚。
晚饭是在回春院用的。
母女两人的感情在这段时间是稳稳的上涨,到现在,容颜甚至能自然而然的在宛仪面前撒娇。
这对容颜来言,不得不说,真的是个极大的改变。
饭罢,宛仪郡主不放心的又是一番叮嘱,那一番担心的模样,恨不得她替容颜进宫的样子,看的容颜却是笑了起来,她帮着宛仪郡主续了杯茶,眼底掠过一抹俏皮的笑,“娘您就放心吧,您女儿不会那么没用的。”皇宫再凶险,那也是人待的地方啊,不用太紧张!
戌时中。
容颜起身和宛仪郡主告辞,“娘,您也歇下吧,女儿明早过来看您。”她明天一早要进宫,所以晚上回素雪阁。
“去吧,晚上好好睡。”宛仪起身帮着容颜理了理衫裙,又把她发上的钗子扶了下,垂下眸子,“宫里的事儿,娘知道的都和你说了,太后那里你只管问什么答什么,便是偶尔答错,她老人家不会和你个孩子计较的。”
“娘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还有,你爹和你二叔的事儿,你……别管。”宛仪郡主说这些话的时侯心头也是极其的复杂,她不想让容锦昊从牢里出来吗,想,而且是很想,多年夫妻,还有容颜这个女儿,之前的宛仪又是对容锦昊一腔真情,如今虽然在容颜的干涉之下彻底悔悟,可若说把这个人完全的放下,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换成以前,宛仪郡主肯定会对容颜再三的叮嘱,和太后求情,帮容锦昊。
但现在?
宛仪郡主闭了下眼,掩去眸底的复杂,涩意,只是对着女儿温柔一笑,“去吧,好好睡。”
轻轻的屈了屈膝,容颜转身,慢慢退出去。
灯影摇摇。
屋子里只余下宛仪郡主一人,她斜斜靠在临窗的榻上,眸中写满了黯然。
“郡主可是担心小小姐明个儿的进宫?您放心吧,太后娘娘人善,不会为难咱们小小姐的。”
宛仪郡主接过李嬷嬷递来的安神茶,幽幽一叹,“我没有担心太后娘娘,我担心的是……”华妃两字滚到舌尖儿,又被宛仪郡主给咽了下去,她轻轻啜了口茶,抬头朝着李嬷嬷勉强露出一个笑模样,“嬷嬷,我有点累了这就歇下,你也去睡吧。”
李嬷嬷笑着应下,“老奴服侍您歇下就回房。”
亲自服侍着宛仪简单的洗漱,净身之后躺在榻上,帮着她把多余的灯捻掉,方轻轻退下去。
一室暗寂中,宛仪轻叹,希望,颜儿明天在宫里能一切顺利呵。
翌日早上,容颜起身梳洗,穿了身月芽儿白的衫裙,一头乌丝轻轻挽起,斜斜插了枝七宝珊瑚钗,一番收拾罢,宛仪去了回春院用早饭,之后母女又去容老太太的房间应付式的转了一圈,便在宛仪郡主担忧的眸光下,容颜携了白芷,山茶两女上了早就备好的容府马车,出了容府大门,直奔皇宫而去。
约有小半个时辰后。
马车的速度慢慢的减了下来,车窗外,车夫讨好的声音响起,“三小姐,皇宫到了呢。”
容颜唔了一声,才欲出声,就感觉到身下车子猛的一晃,一颠。
就听一声鞭子破空声响。
容府的车夫啊的一声惨呼,在容颜的眼前,竟是咕咚一声栽了下去。
一条马鞭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在容府马车的马屁股上。
马儿疼的一声嘶鸣,四蹄翻飞,疯狂的拉着马车冲着前方不远处的皇宫大门直冲而去!
马车上,容颜心头猛的一沉,这若是撞上?
——直冲宫门,等于谋逆!
某朝律法,白纸黑字,谋逆,罪无赦,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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