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天在被所有族类追杀的时候,遇到一个跟他处境相同的女子。这个女子本是仙族,却因一念之差成了堕仙,被仙族厌弃。
神族、仙族以他们为耻,其他族类视他们为敌。
两个不被所有族类接受的不神不仙最后走到一起,结合后孕育出了景逸。
他出生的时候漫天金光,天生便是神骨,以及极稀有变异雷灵根。这样的景逸是万年难遇的神人,可同样也是其他人觊觎的对象。
景逸很小的时候就看尽了世间的险恶,各个不同族类的修士为了抢夺他身上的神骨,将他的肉体炼化成用来进阶的丹药,手段层出不穷,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一次次的被追杀后,荡天和伴侣寡不敌众,负伤带着景逸逃离。
为了保住景逸的性命,让他过上正常的日子,一神一仙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耗尽了所有的修为,将他的神骨彻底封印起来,并且还狠心将他碎骨重塑。
碎骨重塑等同于凤凰涅盘,这对年幼的景逸来说非常的残忍。可是如果只用法术改变他的面容,那些修为高的修士一眼就能看穿,更别说一直盯着他的神族和仙族。
为此荡天和伴侣不得不兵行险招!好在景逸最后挺了过来,没有命丧当场!
失去双亲彻底改头换面后,景逸就独自踏上了修行之路。他的神骨虽然被封印,可是变异灵根还在,修行起来比其他修士更有优势。
可是景逸一直铭记着双亲的死,他知道只有自己站在高处的时候,才能讨回那个所谓的公道。
于是他终日修炼,不敢有一丝懈怠。再苦再累他都咬牙坚持下来。
好在经过长年累月的修炼,景逸终于成为修仙界的佼佼者,只是在最后飞升的时候,却意外出了岔子…
就在景逸沉浸在回忆中时,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
景逸默默塞了两团棉花进耳朵里,随后慢慢闭上眼睛,将那些前尘往事再度封存。
这些都是以前那个景逸的使命,如今的自己,想要选择一条新的路。
…
里间的两人渐渐睡去的时候,外间的姜悦和文舟却在辗转难眠。
以前他们睡在一间房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升级成情侣后,两人在一个独立的空间相处,总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暧昧了…
直到“呼呼呼~”的呼噜声响起,这种暧昧的氛围才被打破。熟睡的赤焰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垫子上蹭了蹭,随即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文舟盯着姜悦的方向,假意咳了两声。“你睡了吗?”
姜悦很快给了回应。“赤焰的呼噜声这么大,怎么睡得着?”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跟文舟单独睡在一间房里,觉得有些尴尬害羞,所以才睡不着~
文舟坐起身靠在床头,看到姜悦把自己整个蒙在被子里,顿觉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才是绝佳男朋友。
“既然睡不着,那咱们说说话吧?”
姜悦掀开头上的被子,也起身靠坐在床头。“你想说什么?”
文舟收了脸上的笑意,注视着姜悦缓缓说道。“我想知道你在梦里发生了什么事?”
“…”
景逸说过要想战胜心魔,首先就要直面内心的恐惧。
姜悦的情况跟苏糖不同,她没有空间这个因素,没有重生的经历,只要她愿意直面内心的恐惧,战胜心魔的胜算是很大的。
姜悦捋了捋头发,转头看向另一边,明显不是很想说这件事。“我不记得了!”
这次文舟没有依着她,语气难得十分的严肃。“你不能总是一味的逃避。你要知道一点,等到你的心魔彻底滋生出来再消灭,会比你提前将它扼杀要难很多。”
姜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知道!”
文舟看她实在抗拒,态度也软了很多。“姜悦,不管怎样,不管是什么事情,你只需要知道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这一世我们都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些,所以你完全不必害怕。”
“可是太脏了!真的很脏!所有人和事都脏,包括我自己…”不知想到了什么,姜悦说话都带了点哽咽。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堆垃圾,昏睡醒来后最想做的事情,除了找解惑就是好好洗个澡。
即便她只是梦到了那些,这一世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可是她依旧觉得自己很脏。
文舟起身从赤焰身边绕过,来到姜悦的床边,赤焰虽然睡得很沉,可是警惕性依旧很高,顿时就抬起大脑袋查看。
发现是文舟下床后,它又翻了个身安心的继续睡觉。
文舟坐在姜悦床边,把人揽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你不要有那样的想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干净的女孩儿。”
“你要做的就是将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部当成垃圾倒出来,那样你会轻松很多!”
“如果你迈不出这一步,永远都会被这些事情折磨,那样你以后会过得很辛苦,我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开心。”
姜悦的脸埋在文舟的脖颈间,温热的泪水顺着皮肤滑落进他的心里,烫的文舟心疼不已。
他知道这几天姜悦的大大咧咧和毫不在乎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和苏糖担心。
黑暗中的姜悦双眼濡湿,自从做了那个梦,她自以为建设起来的心墙不再坚不可破,原来她的内心远没有她的嘴硬…
尤其是想到自己被那些人欺负、轮…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就在门外守着!
可是他不是来救自己的!
甚至自己会陷入到这样的绝境当中,正是亲生父亲一手造成的,他还恬不知耻的给那些人守门,点头哈腰的放一个个恶心的进来欺负自己…
姜悦不敢想象,也不愿意承认。如果这真的是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当时的自己该有多绝望?
要知道那时的自己虽然跟姜力源关系不怎么好,可是知道末世来了以后还是在照顾他,并不曾如这一世一般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