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满殿皆惊!
百官们纷纷交头接耳,面面相觑!
“可有看清城外来军出自哪座大营?”
李二没有丝毫慌张,神情显得极为淡定。
“回陛下,据守将来报……似乎是南衙大营的新卒!”
内侍匍匐在地,颤声回道。
“南衙大营距离长安足足有二十多里,新卒为何来此?”
李二目光一凝,很是诧异不解。
“启奏陛下,老臣怀疑此事乃是扬威将军所为!”
萧禹沉思片刻,当即拱手上谏道。
“又是唐寅这小子?”
“速速去将唐寅召来太极殿,朕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
李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唐寅这小子真不是个安分的主啊!
刚到南衙大营赴任一天,就整出这么多事端出来。
要是日子长久了,那整个大唐的兵部还得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老奴遵旨!”
内侍躬身一拜,急忙奔出太极殿。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
一身甲胄的唐寅,终于走进了太极殿。
“臣唐寅拜见陛下!”
“免礼!”
李二紧紧凝注着唐寅,开门见山道:“泾阳侯,两万新卒兵临长安之事,难道你不该向朕解释解释吗?”
“回陛下,这些都是今日没有通过晨训的新卒!”
“晨训?朕怎么不知道军中有晨训之规?”
“这是臣新定的军规,新卒们必须寅时四刻起床,背负十斤重物到子虚山上跑一圈,并且需要在辰时一刻返回大营;但凡是无法在限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的新卒,臣一律罚他们再跑四十里!”
唐寅面色从容,不疾不徐的回禀道。
“什么?南衙大营距离子虚山……可是足足有十里路程啊!”
“你……你竟然让新卒们背负十斤重物跑一个来回?还把时间拟定在一个之内?”
“唐寅啊唐寅,你就不怕引起新卒们的众怒吗?”
李二只觉心头突突乱跳,忽然有种头晕眼花之感。
不仅是他。
就连满殿百官,也被唐寅那番话吓得冷汗涔涔直流。
要知道,自古以来但凡军中哗变,大部分都主将对士卒过于严苛引起。
而这个唐寅……
简直是胆大包天啊!
担任赤水营主将一天不到,就敢如此折腾三万新卒。
要是把新卒们逼急了,那唐寅这小子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届时,朝廷稍有处置不当。
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军中的小动乱,直接威胁皇城帝都——长安!
百官们越想越心惊。
纷纷用如欲吃人的目光,瞪向殿中的唐寅。
“正所谓义不掌财,慈不掌兵!”
“倘若臣连区区三万新兵蛋子都对付不了,又如何能为陛下荡平草原!”
“为将者自当赏罚分明,不宜异同;否则又怎能做到令行禁?”
“臣虽不才,却可以对新卒们做到公平公正!”
“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
“不管新卒出身如何,臣皆可一视同仁,绝不徇私舞弊!”
唐寅依旧是一派从容,面不改色的辩解道。
“泾阳侯所言固然有理!”
“可是……你怎能一下子就处罚两万新卒呢?”
“难道你不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吗?”
“这套新规法令还是太过严苛了,回营之后就废除了吧!”
李二语重心长道。
“臣制定的新规法令是为了强军,若是陛下执意要废除,那臣只好撂担子不干了!”
唐寅摊了摊手,似乎有种与李二死磕到底的意思。
能不死磕到底吗?
那可是他费尽心血制定的新规法令。
能在短时间让赤水营新卒们的战斗力,提升好几个档次。
届时再到战场上磨练一番,那就是一支勇武无敌的不败之师啊!
“这……”
李二为难了。
“如果陛下信得过臣,就给臣一个月时间!”
唐寅语气一缓:“到时臣必能打造出一支横扫突厥的无敌之师!”
“陛下,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泾阳侯能有这个把握,您不如放手让他一试!”
“若是一个月后,赤水营的新规法令无法让新卒成为精兵,再来废除也不迟!”
房玄龄见状,急忙开口劝谏道。
李二面带忧色道:“朕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只是泾阳侯的新规法令……能否在赤水营坚持到一个月啊?”
“请陛下放心,只要兵部按照臣的奏请如期拨下粮草供给,新卒们只会拥护新规法令!”
唐寅当即宽慰道。
“泾阳侯,你奏请的粮草供给可是足足翻了一倍多啊!”
萧禹恨恨的瞪了一眼唐寅,又痛心疾首说道:“陛下,如今北境战事紧急,粮草本就不足,您可千万不能让泾阳侯胡作非为啊!”
“陛下,若要练就一支勇武精兵,就要舍得投入大本钱!”
“试问士卒们的营养都跟不上,又如何有力气上阵杀敌?”
“臣为士卒安排的伙食合情合理,更合乎医道!”
“至于朝中粮草不足……臣早已为此事做了准备!”
唐寅理都没理萧禹,直接先声夺人的向李二说道。
“你为粮草之事做了准备?朕为何不知道?”
李二大感意外:“泾阳侯,你倒是说说看如何解决粮草不足的问题。”
“回陛下,就在数日之前,臣从西域进了一批农作物种子!”
“呵呵,朕还以为你储备了不少粮食,没想到竟是一批农作物的种子而已!”
李二微笑的摇了摇头:“只可惜啊,即使这些种子再新异,也解决不了粮草不足的难题啊!”
“如果是一般的种子,那自然是解决不了粮草不足的难题!”
“哦?如此说来,你这些种子还不一般?”
李二眼眸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的确不一般,因为臣的这些种子……亩产量最高的可达七千斤!”
唐寅神秘一笑。
只是这番话,无异于一颗核弹轰在众人脑海中。
“什么?亩产七千斤?”
李二猛地瞪圆眼眸,彻底惊诧了。
“亩产七千斤?这……这怎么可能?”
“别说七千斤,就是七百斤也不可能!”
“没错,泾阳侯这小子怕不是在说梦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