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唐寅语气变得森然起来:“否则一旦复发……你的第三腿就保不住了!”
“什么?”
“孤的腿疾……还会复发?”
李承乾顿时惊得面色惨白。
想起之前腿上痈肿疮疖的折磨,他就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可事到如今。
唐寅居然告诉他这折磨人的痈肿疮疖还会复发?
对于李承乾而言,这特么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不过,你也别沮丧!”
“只要听为师的话,并服从为师的安排!”
“为师保你在一个月之内,彻底摆脱腿疾的困扰,永不复发!”
唐寅邪魅一笑道。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坚信以后李承乾在自己的教导下,会成为乖乖仔。
对待皇族纨绔,就得用非常之法。
“孤……孤以后依了太傅便是!”
李承乾纠结一番,最终还是重重的点点头。
不依能行吗?
眼下不仅倚仗的东宫属官被唐大浪人给镇住了。
就连他这位太子的下半生幸福,也被唐大浪人牢牢握住。
万一那该死的痈肿疮疖真的复发了,他李承乾只怕连哭都来不及。
“嗯,这才像个当徒弟的样子!”
唐寅满意的点点头。
而后看向一众正在惊叹的老油条们。
大殿中央。
杜正伦已经将《师说》完整的抄录了下来。
“孔学士,既然唐太傅在师道之上有如此见解,那我等还是尊他为东宫太傅吧!”
“张大人言之有理,正如这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唐太傅年纪虽轻,但在教人育人上,的确有着超越我等的才华!”
“依下官看,像这篇师道大论,就应该传习天下,让所有读书人都一同来领悟此论!”
“此议尚好,不如我等就将此论上奏给陛下吧!”
“孔学士,您意下如何啊?”
东宫属官们纷纷把目光落在了孔颖达身上。
而此时的孔颖达,还在望着抄录好的《师说》怔怔出神。
“老夫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说到此处,孔颖达忧心忡忡的看了唐寅一眼:“不过咱们这位太傅……老夫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孔学士啊,凡事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今日唐太傅既能说出此等警世大论,咱们也不能太过分了!”
“况且他以后的作为如何,咱们也要考察一番才能下结论吧!”
“如若他不堪太傅之任,咱们再来上奏陛下请求罢免他!”
杜正伦站起身来,开口抚慰道。
“好吧,那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孔颖达权衡一番,这才点头说道。
有了这两位东宫大佬首肯。
余下的属官们更不会有什么意见。
紧接着。
在孔颖达和杜正伦的带领下,一众老油条们纷纷走上前来。
“拜见唐太傅!”
这一拜。
等于是表示老油条们暂时认可了唐寅的太傅之职。
“都起来吧!”
唐寅坦然受之,又面色肃然道。
“我唐寅是什么行事风格,想必诸位都知道!”
“日后诸位各司其职即可,最好不要来指点我如何太傅!”
“因为我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教导太子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听这话。
众老油条均是嘴角一抽。
太子殿下成为一个男人,还用得着你唐寅教导?
呵呵,这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唐太傅,你确定没有口误?”
太子洗马李百药满是疑惑的问道。
“你看本太傅像会口误的人吗?”
唐寅龇牙一笑,反问道。
“那老夫就搞不懂了,你既为东宫太傅,岂能如此敷衍了事?”
“太子乃大唐储君,难道你不该教导他治国平天下吗?”
李百药语气不忿的问道。
“你怕不是对治国平天下有什么误解吧?”
“以太子这等如小儿般浮躁的性情,即使教导他治国理政的知识,恐怕他也学不进去!”
“凡事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
“而想要治国平天下的前提,首先得把太子教导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么说,你可懂?”
唐寅一边说着话,居然还一边喝着茶水。
这份风轻云淡的姿态。
使得一众老油条们纷纷侧目不已。
“如此说来,莫非唐太傅心中已有教导太子的方法了?!”
“那是自然!”
唐寅微微一笑,又指着李承乾说道:“尔等好好看看咱们的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哪有半分阳刚男子的气概?
“长久以往下去,别说治国平天下,要不了多久只怕连走路都成问题了!”
“所以,本太傅决心要先锻炼他的体格和意志!”
“……”
李承乾彻底傻眼了。
听唐大魔头的语气,似乎是要来真的啊!
这可如何是好?
孤身躯孱弱,如何经得起他的折磨?
“哦?那唐太傅打算如何锻炼太子的体格和意志?”
孔颖达看不下去,当即走上前来问道。
“当然是用训练赤水营新卒的方法来锻炼太子,如果咱们的太子殿下能坚持一个月,那么他的精气神将彻底焕然一新!”
说完,唐寅又深深的看了李承乾一眼。
隐隐间,他的眼神中竟升起了一抹热切。
“孤……孤反对!”
李承乾打了个寒战,急忙高声呼道。
“反对无效!”
“今日是你最后的松懈!”
“从明日起,本太傅将亲自督导你训练!”
“这是训练纲目,太子殿下先认真端详一番,如此也好心里有个准备!”
唐寅龇牙一笑。
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沓宣纸递给李承乾。
“每日寅时五刻,完成跑步十里任务……”
“每日申时六刻,完成五十个俯卧撑任务……”
“每日戌时三刻,完成六十个仰卧起坐任务……”
“……”
李承乾接过宣纸,立马急切的认真端详起来。
只是越往后看,心里越是拔凉拔凉的!
一张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虽然他深处在东宫之中。
但是也知道赤水营新卒训练的种类。
对于孱弱的他而言。
宣纸上的锻炼,简直就是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