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侯君集带兵经验丰富,遇到这种军队哗变的事,也显得无能为力。
仓促调集人马前去平叛,却还没等政令传出去,就得知赤水营兵马在司马通带兵协同下进城。
“侯帅,此时城内已无法控制局势,您还是撤退吧。”
手下将领也都慌了。
侯君集则显得毫无畏惧道:“赤水营才多少人马?即便凉州地方兵马,也都是酒囊饭袋,莫非本帅怕他们?”
“众将士听本帅号令,与本帅一同前去平叛,与贼寇于城内巷战!”
侯君集是无所畏惧,带着人马从太守府出来,准备冲到开远门去跟唐寅的兵马决战。
但他手下那些将士……
京师带来的兵马看起来铠甲光洁厚重,但其实本身战斗力并不足。
戍卫京师的兵马已经久疏战阵。
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在吐谷浑和回纥联军的猛攻下只能困守孤城。
唐寅的赤水营人马虽少,但军心稳固,军械更是普通兵马无法相比。
当侯君集带兵往开远门进发之后,就发现其实身边能调动的兵马数量已经不过一两千人。
“侯帅,赤水营的兵马从西边杀过来了!”
“侯帅,赤水营兵马出现在东南方……”
侯君集发现,城内到处都是赤水营的兵马。
这让他感觉到无力招架。
随后更大批的人马掩杀出来,这次并不是赤水营的,而是凉州本部的兵马。
即便是这批兵马,也并非侯君集麾下兵马所能招架的。
侯君集带兵顽抗了有半个多时辰,在真正的赤水营兵马杀到之后,他手下所能调动的人马已不到一百人。
这些人还算是有骨气,基本上算是血战到底。
而侯君集本想在最后一刻自刎,却还没等挥剑,就被两个魁梧的士兵冲过来扑倒,将他按住之后五花大绑。
之后再不到半个时辰,城内一切的动乱就被平息,叶凡完全控制了凉州城。
……
……
凉州太守府内,唐寅仍旧是一身便装。
他没有身穿铠甲,看起来更像是羽扇纶巾的军师,而不像是战场上带兵冲杀在前的将领。
这跟他之前与狄夷兵马交战时的风格截然不同。
“你出手果然很果决,这招离间计用得很好。”
李胜男站在唐寅身边,言语中满是对唐寅的推崇。
跟随唐寅出兵驰援凉州,她本来有很多担心,但到现在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担心。
现在她只想让唐寅早点登基为帝。
“将侯君集押上来。”
唐寅一声令下,随即有士兵出去传令,再不多时,侯君集被人五花大绑扛着进来,被丢在地上。
“侯将军,久违了。”
唐寅的话,显得很傲气。
侯君集厉声道:“广阳公,没想到你在战场上有如此高的实力,出手鬼神莫测,老夫甘拜下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侯将军,我没想到,跟狄夷交战也就罢了,连你都想跟我交战!”
“本来归顺于我,将兵马归我调动,一起辅佐新皇不是很好吗?”
唐寅说话的声音严厉而带着质问。
侯君集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现在掌控了局势,下一步怕就是要自己当皇帝,而老夫所效忠的乃是唐室,怎能与你如此豺狼为伍?”
即便他已经落为阶下囚,随时都可能会被唐寅所杀,但侯君集仍旧表现出傲人的气质。
“胡言乱语,京师的叛乱,乃是由广阳公所平定,就算你在凉州,也不至于孤陋寡闻!”
“现在广阳公奉新皇之命前来驰援你,而你却不思皇恩意图自立,现在还敢反咬一口?”
李胜男的话,看起来是在讲道理。
不过是得胜者所拥有的话语权,以胜利者的口吻在定侯君集的罪。
侯君集将头一别,没有去应答李胜男的话。
“侯将军,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愿意跟我一起效忠于新皇,那我……还是可以放过你,还有你手下参与叛乱的将士。”
唐寅给侯君集开条件。
侯君集继续冷笑道:“从开始,我就已经给你开城门,是你自己没有进城,现在你联合城中地方兵马将凉州城窃取,反怪老夫叛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侯君集当然不承认之前打算对唐寅动手。
唐寅道:“那看来你是不珍惜这机会了,那就先还押,押送京师之后,再交兵部论处!”
随即士兵将侯君集押了出去。
而侯君集手下的将领,有不少已经战死的,剩下被俘虏的,唐寅也没有大开杀戒。
“为什么要手下留情?这些人都不会服你的,侯君集就是李唐的忠犬,他的存在对我们没有好处,你别指望会收拢到他!”
李胜男已经完全站在唐寅为皇帝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
在鼓动唐寅杀侯君集和一些京师派系的将领。
唐寅摇头道:“我现在根基还没有稳固,大造杀戮的结果,便会令人对我产生怀疑,现在他已经不具备对我的威胁,我为何还要杀他?”
“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胜男有些生气。
正要别过头,却被唐寅强行将她的头给掰回来。
“你要干什么?”
李胜男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桀骜不驯的样子。
唐寅道:“跟随我在外面,不是希望你在我身边唱反调的,不过我喜欢你倔强的样子。”
“走吧,我累了,这几日都没有休息,我想好好休整一下,你陪我!”
……
……
京师,皇宫内。
长孙无垢一直在等边关的消息,终于在唐寅控制了凉州两天之后,消息传来。
“……广阳公只带数千兵马,就将吐谷浑和回纥联军杀退,联合凉州地方守军控制凉州城……陈国公兵败被俘,如今生死不明……”
长孙无垢听到内侍的回报,整个人瘫坐在榻上。
“太后娘娘,您保重身体啊。”
此时长孙无垢好像完全失去了希望,眼神中都恍然无神。
长孙无垢呢喃道:“连拥兵的陈国公都输给了唐寅,还有什么办法能控制唐寅篡位?”
“太后娘娘,还有北方的两位李帅啊。”
长孙无垢面色凄厉道:“指望英国公和卫国公吗?可是他们……从新皇登基之后,甚至没有派人来恭贺,只怕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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