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起兵仍旧是不愠不火。
朝廷没派出大批的兵马前去平叛,给了长孙无忌一定的机会。
让长孙无忌可以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或许在保皇派眼中,最大的希望还是来自于卫国公李靖的态度。
不几日李飞廉亲率一万骑兵便已进入潼关。
拿到唐寅颁下来的通关文牒,李飞廉带兵顺利进入关中。
一些唐朝旧有势力本以为李飞廉入关后马上会举起旗号响应长孙无忌,可一直等李飞廉带兵到了长安城下,仍旧不见任何要举兵的迹象。
李飞廉更是在之后直接入城,把他的一万兵马留在城外。
“卫国公此举,到底是何意?不会是要协助广阳王平叛的吧?”
很多李唐皇室的忠臣见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李靖居然让儿子带兵一万到关中来,还让李飞廉入城,这意思是要协助大唐朝廷做事,而不是长孙无忌?
……
……
李飞廉入城后,更是没有入宫。
直接去找了唐寅。
如此一来,外间对此事的看法似乎就已经尘埃落定。
也有人当事后诸葛亮,觉得若非李靖是响应唐寅的话,唐寅也不会如此顺利就颁给李飞廉通关文牒。
那可是一万骑兵,就算不是李靖亲至,对关中的军事格局也会形成影响。
所有人都替李唐皇室感觉到悲哀。
本以为长孙无忌起兵后,会有响应者无数,谁知到现在仍旧在朝中没兴起任何的波澜。
谁都不敢明目张胆出来表态支持长孙无忌。
行云岭唐府。
唐寅会见了李飞廉。
因为这次的会面是在唐府进行,李胜男本想过来,但被唐寅给回绝了。
只有李飞廉不在的时候,唐寅似才能跟李飞廉开诚布公去谈一些事。
“广阳王切勿误会,家父之意,是让末将带兵到长安,一切都协助于广阳王。”
“或许是家父担心广阳王出兵有何不方便的地方,便以末将领兵前来相助。”
李飞廉没说假话。
无论李靖真实的意图是什么,李飞廉都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按照父亲的军令,带了一万人马回来,把人马驻扎在城外后只身入城。
后续李靖让他支持哪方都是问题。
唐寅态度显得很温和道:“那令尊是否有说明,最后以谁的军令为准呢?”
“这个……”
李飞廉到底是个实在人。
他这么一迟疑,显然就是告诉唐寅,无论唐寅的军令是什么,最后他还是要听李靖的。
若你唐寅要下达什么军令,李飞廉也必须要先请示过李靖后才能做决定,即便耽误时间,程序上也是如此。
这般一来,李飞廉根本就不是来协助唐寅的,或者说李靖的目的仍旧不明确。
唐寅道:“城外驻扎一万兵马,始终会成为隐患,主将还是应该镇守于营中,少将军不妨先出城领兵吧。”
唐寅的意思,是不会把李飞廉的这一万兵马迎进城的。
外军抵达长安,道理上也不可能让其进城。
赤水营的主要人马也是在城外驻扎的,巾帼营也在城外。
李飞廉想带兵进城这件事,就算唐寅对李靖完全信任,也不可能做到。
李飞廉很理解唐寅的决定,总归李靖也没告诉他要争取带兵进长安,能在城外驻扎,跟赤水营相安无事,在李飞廉看来就是不错的结果。
……
……
李飞廉又出了城。
到此时他都没说要去兵部述职,更没有要入宫面见太后和小皇帝的打算。
尽管李飞廉觉得这么做违背了很多外将入长安的规矩,但还是因为李靖的严格军令,容不得他去怀疑和违背。
李飞廉出城后,城门并未有太大的防备。
看起来李飞廉还是随时可以带一万兵马冲击城门。
本来因为长孙无忌的叛乱,长安本来是要完全戒严的。
但唐寅为了不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每天城门仍旧一天开三个时辰。
早晚各一个半时辰。
方便百姓进出城门做生意,以及货物和人员的进出。
之前长孙无忌的人马距离长安还有二三百里,要打过来不容易。
现在李飞廉过来,唐寅都没加强戒备,说明唐寅对李靖派来的这路人马还是比较信任的。
更令外界坚定李靖和唐寅是完全勾结在一起的。
唐寅当晚回到了外宅,而李胜男已经在家里等候多时。
“怎样,家兄走了吗?”
李胜男很着急。
得知李飞廉进城,李胜男很想去跟李飞廉谈谈,知道李靖是怎么个意思。
李胜男作为唐寅跟李靖之间的纽带,并不希望自己的夫家跟娘家之间有任何矛盾,最好连误会都不要有。
有误会她就想解除。
唐寅道:“你大哥已经回城外,我让他继续守在军营中,随时听候令尊的军令。”
“怎么是我父亲的军令?不是朝廷的吗?”
李胜男似是想不明白。
唐寅笑道:“以你兄长之意,他带兵到关中,完全是令尊的军令,他现在并不对兵部或是朝廷负责,一切只听候令尊的调遣。”
“他……他怎么能这样?”
李胜男显得很着急。
她口中的“他”,也不知说的是李飞廉,还是李靖。
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
李胜男一直在给唐寅树立一个信念,那就是她父亲和背后的幽州人马都完全站在唐寅这边。
之前并没有出现问题,可到现在,她感觉到自己的信念都没法坚定了。
若是李靖真的是完全支持唐寅当皇帝的话,为何要在不提前跟唐寅商议的情况下,派出这样一支人马前来?
李靖没想法,难道就不怕唐寅误会?
偏偏李靖还让李飞廉一切都听幽州的调遣,也就是唐寅没跟李靖闹翻,不然的话,唐寅完全有理由把这么一支骑兵队当成叛逆给剿除了。
外军入关中还不听朝廷号令,这不是叛逆是什么?
唐寅则显得很淡然道:“令尊从来就没说,一定会支持我当皇帝。”
“他说过,一切要以天下的稳定为先,怎样能让天下不乱,就是他的最高目的。”
“所以你也没必要去苛责令尊,他这么有原则的人,我相信他这么做必然是想好了一切发展的可能,觉得如此做是最优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