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一行,在魏征等保皇派大臣的护送下,抵达洛阳。
李胜男负责带巾帼营兵马,保护銮驾。
李治进城,还是吸引了很多洛阳城民的围观。
但显然在洛阳城民心中,也没把李治当成是皇帝,也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傀儡。
李治入住洛阳宫。
随即要召开一次朝议,而唐寅则出现在了朝议的现场。
“广阳王,陛下亲临,你都没去迎接,不怕被人说闲话?”
房玄龄也是在奉诏入宫的时候,见到唐寅,不由出言提醒。
大概是在说,就算你把李治当傀儡,但为了平息天下人悠悠之口,你也不该对新皇如此冷落。
唐寅则只是笑了笑,没去跟房玄龄说什么。
……
……
朝堂。
在唐寅把朝廷的核心力量都迁到洛阳后,再无朝议。
现在新皇驾临洛阳,朝会也显得有必要。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新皇没有长孙无垢陪伴,李治坐在为他所准备的龙椅上,显得形单影只。
小孩子坐在那,显得坐立不安的样子,看模样她是想找魏熏儿,名义上他的妻子。
在长孙无垢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魏熏儿已经成为他的倚靠。
“北方的战事突然停歇,朝廷之前调拨到北方的大批粮草和辎重都无法运回关内,若是继续回撤,那岂不是除了要将土地葬送在叛逆手中,连这些粮草和辎重也会落到叛逆手里?”
朝堂上,马上开始了争锋。
之前保皇派的大臣没机会找到唐寅,自然也没法这么光明正大去跟唐寅辩论。
现在他们虽然没明着说我就是在质问唐寅,但其实这些话就是说给唐寅听的。
唐寅坐在一边为他所准备的摄政王座椅上,没说什么。
听到这种质问的话,他反而闭上眼。
兵部尚书徐孝德走出来道:“北方撤兵,乃是兵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还容不得他人来质疑。”
“什么兵部决定,好像是前线将领的自行决定吧?”
唐寅不言语,徐孝德就充当了唐寅的喉舌,去跟保皇派的人质疑和争锋。
此时其实长孙无垢也就在洛阳宫大殿的帘子后面,她只是没有出现在儿子面前。
如今的她,虽然怀孕才两个多月,征兆还不是很明显,但她已觉得没必要去影响儿子的日常生活,一旦出现在李治面前,那李治将会把所有的依赖都放到她身上。
既然长时间不在儿子身边,那就继续不在便是。
“陛下,还请您下旨,北方的战事不能停歇,要一次将奸佞扫除。”
保皇派的人不想跟徐孝德争论,改而去请示皇帝。
似乎只有这时候,李治才有一定的话语权。
但其实唐寅还坐在一边,李治作为一个小孩子,哪有能力去自行做出决定?
“还请陛下下旨!”
在场大臣中,有十几人跪下来,他们可算是坚定的保皇派大臣。
但他们最倚重的魏征,此时则只是立在那一句话都没说。
此时魏征仍旧是中书侍郎的身份,相当于右相,他在朝班的位置,也仅仅是列在右侧房玄龄身后。
李治显得很慌乱,他不由看着唐寅,目光中带着征询之意。
唐寅道:“从出兵开始,你们就似乎从来都不支持,怎么到现在北方战局胶着时,你们却如此热衷于北方的战事,还如此主战?”
此质问,没人能出来回答。
很显然,这些保皇派的大臣可不是为了胡崇明所率的赤水营能把李靖和李绩剿灭,他们的目的是让赤水营自取灭亡。
最初不同意开战,正是怕二李打不过。
现在二李有机会了,他们就要挑唆让唐寅继续出战。
“房令公,你的意见呢?”
唐寅居然还煞有介事要听房玄龄的意见。
房玄龄支支吾吾道:“此事……有涉及到军政事,老朽不是很明白,不如问问杜尚书。”
这是要问询杜如晦?
但现在杜如晦已经卸任兵部尚书的职位,并不是说他能力不行,而是因为他在大唐和唐寅面前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可不像徐孝德那样坚定站在唐寅一边。
此时的杜如晦是门下侍郎。
在大唐官员的中枢之中,他的排位在六七位的样子,现在属于不掌权的。
唐寅把目光落在杜如晦身上,问道:“那不知杜尚书有何见地?”
杜如晦这才走出来道:“北方天气苦寒,而北军中多数将士都是当地人,适应北方的天气。”
“至于赤水营兵马,则多是关中和河东等处所招募,并不适应寒冬天气,如此恶劣多变的天气之下,暂时撤兵也是应当的。”
显然杜如晦并不觉得大唐在这时候出兵有什么好处。
他是站在负责任角度说的这番话,无关于他支持唐寅或是大唐。
但他的话,却引来那些保皇派大臣的敌意。
唐寅道:“来年开春再继续出兵,这是之前我的意思,北方将领也是根因地制宜做出选择,几时罢兵,几时开战,也由着他们。”
唐寅把话挑明,你们再继续争论的话,不如把矛头直接对准我就好。
此时一名保皇派的大臣厉声道:“广阳王,如此做,你可对得起泉下的先皇?”
“先皇?哪个先皇?”
唐寅站起来,厉声道。
唐寅突然好像暴怒之下所说的话,把下面的大臣给惊着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唐寅是权臣,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也或许是平时唐寅表现出了和善的一面,让他们觉得可以在某些问题上争一争。
或许是因为唐寅本就是大唐的外戚出身,是个驸马,再加上年轻,就算在军事上有能耐,可是在政治上没大能力呢?
正是因为这样,才出现他们敢当着朝堂君臣的面,来质问北方军政的事情。
唐寅怒了,就没人敢说什么。
“北方兵马的调动,在于本王的决策,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单独来拜访,我愿意听取意见。”
“但如果谁再于朝堂上说三道四,甚至攻讦我的决定,那可别怪本王下手无情!”
这就是简单的威胁。
却也是最行之有效的。
在唐寅把话直说后,也果然没人再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