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触即发。
却是李靖和李绩的人马根本就不在辽东这一块,唐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下一步就是要靠唐寅亲率兵马将李靖的人马给堵住。
之后一连三天,都是大军野外行进,速度非常之快,三天后兵马便已将李靖所部的后路堵上。
现在李靖是前有胡崇明亲率的两万赤水营人马,侧翼有另外一万赤水营人马。
侧后方是草原突厥派出夹击的七万骑兵,另一侧后方则是唐寅亲率的六千机械化部队。
留给李靖的路只有两条。
投降是不可能的。
要么守在原地,等着各路人马逐渐收拢,将其困在当中。
要么选择一个方向主攻,目的是突围。
“将军,现在敌人可说是困兽犹斗,您带兵出现在叛军的后方,是叛军怎么都没想到的!”
唐寅的机械化部队,行进速度很快。
唐寅也想亲率兵马跟李靖所部会一会。
“李绩的人马呢?”唐寅问道。
斥候马上传信,将总结到的情报告知唐寅:“李绩的人马已退到辽北,此时并不在战局范围内。”
唐寅笑道:“他们不会是想趁机将我吃了吧?我这边只有不到一万的兵马,如果李靖和李绩要找我决战,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唐寅等于是自己卖了一个“破绽”给二李。
现在李靖和李绩的人马虽然损失很重,但联合起来凑出五万骑兵还是可以的。
如果以五万骑兵来对敌唐寅六千主力人马,这都不敢打的话,那李靖和李绩要逃到什么时候?
正是因为唐寅“陷入险境”,才给了李靖绝地反杀的机会。
这也是唐寅的战略之一。
……
……
此时在李靖的军营中。
他亲率的十万大军,正面临前后夹击的困窘。
当唐寅亲率兵马出现在他后方时,这也是李靖所没想到的,本来化整为零的战术,只能作罢,他只能将所有兵马集合在锦州北边一线。
“正帅,如今我方虽有十万兵马,但骑兵目前已不到四万,剩下六万兵马中,多数乃是从辽东苦寒之地临时招募出来的。”
“我们的嫡系人马,已经是越打越少,如果继续这么游击作战的话,虽然能牵制敌军,但只会是让我们步步陷入深渊。”
“如今英国公已在辽北之地招募了十几万的兵马,虽然多数都是散兵游勇,但如今广阳王的人马连万数都不到,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反向夹击他,为何不就此决战呢?”
李靖面前,诸多的军将正在劝说他要跟唐寅开战。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拥护李靖的决定,正是因为李靖的调度有方,才让幽州和云州的人马不至于全军覆没。
谁都知道大唐精锐全在赤水营,即便是李靖和李绩最精锐的铁骑,在赤水营面前都不堪一击。
但随着时间推移,现在近一年时间过去,幽州和云州都被唐寅占领,而他们好像丧家之犬一样跟赤水营打游击,一场战事下来总要损失几百几千人马。
天天提心吊胆,让他们觉得,还不如就此拼了!
李靖面色很沉重。
虽然他的战略,可以说是对抗唐寅赤水营最好的,就是避其锋芒绝对不硬拼。
收获的结果也是保持了有生力量。
但坏处就是,麾下兵马的锐气在不断被消磨,到最后人心不稳,以他李靖亲率的精锐,都已有逃兵出现。
更可甚的是,之前唐寅第一次北征时,已将其麾下主要的几路人马消灭。
后来经与胡崇明所率的赤水营拉扯,现在李靖麾下真正的嫡系人马,已不过才三四万。
李绩那边更惨。
李绩近乎把所有的嫡系都打光了,说是现在李绩还有十几万人马,但基本都是从长城以北抓的壮丁,别说是兵器和训练,就连粮草和辎重都跟不上。
“本将的想法,是要以经年的拉扯,让赤水营内部陷嫌隙,只有如此才有机会,但现在就要以这种方式,做最后困兽犹斗吗?”
李靖显然不想同意麾下将士的意见。
不打还能继续拉扯,等唐寅跟胡崇明之间起冲突。
毕竟唐寅把最精锐的人马都交给了胡崇明,这是李靖自己认为的,他不知道的是,唐寅现在麾下的人马强过于胡崇明麾下人马几倍。
热兵器时代,所用的武器每天都会有进步,而胡崇明的人马虽然厉害,但也仅仅只是最初级阶段的热兵器人马而已。
就算是这样,冷兵器时代的重骑兵也不是对手。
“正帅,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我等愿意效死命,绝对不退缩,但也给我等一个跟敌人拼命的机会,将士们也在等这一天啊。”
“是啊正帅!唐贼只有几千人马,我们几十万大军包围他,胜算很高,难道等他们将我们困住,那时我们可就没有丝毫胜算了啊!”
“正帅,做决定吧!”
李靖望着手下将士那殷切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等于是被架到了非战不可的地步。
否则。
等不到唐寅麾下起内乱,他麾下这些将士就可能闹哗变,那时再想收拢人心已经不可能。
“唐贼只有几千人马,只要将其杀了,再对胡崇明晓以大义,他一定会投降,等他投降了……当今大唐的陛下还在洛阳,到时大唐的国祚就能重振了!”
一群人还在拼命死谏。
李靖无奈摇头道:“你们可知,这一战的胜算有多少?”
“不管多少,愿意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众将士都在请战。
李靖很无语。
“好,那整装待发,一定要在胡崇明所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北撤与唐寅所部决战,今晚就出兵!”
李靖此时别无选择。
既然选择殊死一战,那他就要做好最快的反应,连夜出兵。
若是出兵不及时,陷入到四方围困的地步,那时就算是战胜了唐寅,还是会被胡崇明的人马或是突厥骑兵给吞食。
……
……
等将士都回营准备之后。
李靖走出营帐,对着天空,好像是对天感慨一般道:“本以为能留得青山在,也留一线生机,现在看来,只有以命搏杀!唐寅给我设了如此的圈套,这不是在等我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