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村长的大孙子给宾馆里住着的两老头买早点,顺便给带回去,我们就先去医院看陈大明。
安慧卖过血,虽输了葡萄糖营养液,但气色仍然很差脸色蜡黄,腿脚发软,坐在车子迷迷糊糊。
一个车子不够坐,赛医生自己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嘴里还念叨着,“牛师父就是牛师父,果然不同,就连开车都那么与众不同。”
到了精神病卫生中心病人大楼,反正我是建议一般没有什么事别到这地方来,真的是干啥的都有,唱歌唱疯的,下象棋下疯的,更离谱的是气疯的,那气量可得多小!
陈大明住在四楼的重症病人监护层,医生说啥不让我们进,只有直系亲属才能进入,还得开证明书,写保证书。
最后还是赛医生在医学界神通广大想的办法,忘了告诉大家,赛医生可是妇科医生。
医生终于同意了,给我们开了张证明,拿着它我们进到了四层。
到了陈大明的房间,他似乎从什么中被惊醒,手中拿着扫把,隔着窗户,想必呗我们这些生面孔给吓着了。
安慧安慰道:“大明别怕,这些都是帮你的。”陈大明发出嘤嘤的叫声,“他这是怎么了?”我对此很是不通,人疯了不会话都不会说了吧。
过了一会儿,一阵女人的声音传出来,“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安慧叹着气,”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他疯掉后,就一直学者女人说话。医生说是大脑肯定受到什么重大刺激,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催眠术还原情景再刺激一下,说不准又救回来,可是他完全不受催眠术的影响,三番五次把其他人催眠了,就他自己还好好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安慧很焦急,同时也很无奈。
医生在我们屁股后面紧紧跟着,为了安全着想,这样的情况还真少见。
我向医生点点头示意一下,“我能进去看看吗?”医生思索了一会,“我见你不像是他的亲人,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位精神病院的医生并没有受精神病人的精神影响,眼睛倒是很明亮,安慧辩解道,“他就是我哥。”医生没搭理她,这时候再撒谎就没意思。
“我是来帮他治病的!”医生对我的言辞并不惊讶,而是说了一系列一般人不懂的话,“龙门里跳鲤鱼,皇子要登基。’我一听到这话,对这位医生看法全然变了,这是道门通用语录,以前那些云游的方士们为了不互相抢饭碗,识别身份,便定下一道道门语录,同道中人便可以互相确认,这前文说到过,不会造成你争我抢的地步,难道他嫌我抢他生意吗?
他的意思是,龙门(道门里)跳(突然来了)鲤鱼(有能耐的人),皇子(需要帮助的人)要登基(解除麻烦)。
我恭敬回答道,“小麻雀上高窑,高窑里求神。”这话的意思,我就是个小人物,来折腾几下,在这里还忘多多帮助。
九成和大洋知道我在说什么,其他人对我们这对话那很是摸不着头脑。“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位医生看出我的意思,便和我到了楼层的拐角。
“先生高人,现在向您这样的人不多,多半都是坑蒙拐骗,这里一半以上的人走投无路都会求道门人相助,可是十有*上当受骗,先生您别见怪,我是一个医生,是在看不下去,为了保护大家的利益不受蒙骗,专门学习了道门通用语录,只是想一探真假而已,还望先生恕罪。“
“哎呀,没看出来啊,在我面前的精神病院医生居然是个高人。有你这样的医生是病人们的福分啊,我怎么能怪罪你呢。”最后一详问,他家族上有人做过道士,文革被抄家,其他啥也没被剩下,就留下一本道门通用语录。这就是跟很多的地下组织一下,比如洪门就有洪门语录。
“原来是这样,有你这样的好医生不多了。”医生向我抱拳还礼,“先生客气,请跟我进来吧,这位病人很特殊,只能先生一人进来。”
“哦,为何如此说。”他带我进到陈大明的房间,只允许我一人随他进去,其他人在窗外看看,九成和大洋也想进去看看,可是人家不允许,只好作罢,他们只看见我们嘴巴动,但不知道我们说啥。
“敢问师父姓?”“哦,在下姓牛。”“哦,我先前听说有个法术高强的道士叫牛山云,您认识他吗?”我呵呵一笑,没想到,这到哪咋都有人知道我牛山云啊。
“我就是牛山云。”这位医生和门口赛医生一样,并未大惊小怪,仍然很平和,脸色一股子修行多年,不急不躁,不愠不火的态度。“牛师傅,失礼。”
“哎,客气。我姓潘,叫我潘子就行。”这医生实际大不了我几岁。“那你叫我山云好了。”
这位潘子表情严肃拘谨,令人捉摸不透,神秘感愈加强烈。“这病人我观察很久,他每天晚上三点都会准时起床对着窗外的月亮撒一泡尿,每周三都会用筷子敲脸盆嘴里念叨什么东西,不过听不懂,他每天晚上还会在本子上写下什么东西,我偷偷看过这也不知写的是什么,但很像一种文字。”潘子医生这样一说,我更有兴趣看看他,写什么东西,写什么字。
果然等到了,今天就是周三,真的敲着脸盆嘴里念叨什么东西,这好像是一种咒语,安慧趁他不注意,偷拿了他的笔记本,当我看到笔记本时,我瞬间惊呆了,这本子上写的像是一种失落的文字。
潘子医生还对我说,陈大明额头上开始长疙瘩,而他最喜欢吃生鸡蛋。
陈大明在病房内靠着墙角,对医生不屑一顾,而是死盯着我,有那么一点我一放松他就能上来弄死我的节奏。
“陈大明。”我喊着他的名字,他完全没一点反应,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名字。潘子缓缓从兜里掏出个生鸡蛋,陈大明这下果然背着生鸡蛋深深吸引了,哈喇子流了一地,潘子将鸡蛋放下,唰一阵影子,再看时,鸡蛋已经被他连壳吞了。
陈大明穿着病服,虽然疯癫,但是卫生干净,皮肤红润,健健康康。
从病房里出来,九成和大洋围着我问怎么了,“回去说。”安慧见我要走,“牛师傅,我们家大明?”
“哦,你放心,我还会来的。”安慧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潘子医生,谢谢你。”我和潘子握了手,赛医生在一旁瞅着我两,“不会吧,这么快就好上了?”
“牛师傅,这东西不好惹,还望牛师傅谨慎。”潘子医生看起来多少有些看法。
“潘子医生,晚上可否小聚?”潘子微微一笑,“就等你这句话。”
“安慧,你电话。”也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说的三天时间,明天就第三天了,你准备好了么?”安慧一时口塞。
“啊?”黄大仙不耐烦。“我,我,我目前还在准备中,你要不明天先来。”
“没钱你谈什么?”说着就要挂电话,我一把抢过电话,“喂,你是黄大仙?”
“对,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钱一分不少准备好了,明天你过来拿。”
”好,明天见。”
安慧焦急的看着我,老实的妇女一辈子都没撒过谎,“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我给九成使个眼色,九成掏出一张支票,“无密码,整整伍拾万元,我就是想看看,连我都棘手的事情,他能有什么妙招。”
“我们就先走了。”别过安慧和潘医生,此时已经中午了,熬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得吃个饭,休息一阵。
大孙子打电话来了,“牛叔你们在哪儿呢?”
“在医院。”
“我爷和蔡伯一大早就回去了。”
“他们不是要跟我看陈大明吗?”
“村里来电话,出了大事。”
“咋得啦?”
“把人淹死啦。”我喃喃自语,“这两天也能淹死人?”
“什么玩意,干旱成这样,哪来的水。”
大孙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今天早上我送早点回去,村长的传呼机上说的。”
“我滴天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行了,我知道了,你在招待所要一桌饭,我马上回来。“
回去招待所,我的心里乱如麻,草草吃了两口吃不下去。
“这什么东西,真他妈折腾人,妈来个八字。”
本来说休息,这下死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些个事。九成和大洋也睡不着,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
“去,请潘子医生和赛医生来。”
“师父,咱们约的是晚上啊?”
“等不急了,现在就叫。”下午三点,人都齐了。我让潘子医生把陈大明笔记本复印一遍,自始至终,他都在抄同一篇东西,虽说我不懂是个什么玩意,但我知道这不简单。
赛医生我觉得和九成有一拼,让潘子看了很久,他也没看出眉目,赛璐珞倒一眼看出了点眉目。
“别急,这玩意我肯定见过,让我想想。”
大洋这位大学生可看不下去了,“别吹牛逼了吧,吹牛逼要遭雷劈。”赛医生捂着脑袋,“别说话,让我想想。”
嘿,还真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