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这个忘恩负义的,一到新地方就野够了才知道回来,长本事了就不乖了!夜摇光才不管金子蹲在屋檐下一整晚,自己睡的非常的舒服。
第二日一早吃了早膳,仲尧凡提出要亲自陪同他们去游玩,被温亭湛拒绝,夜摇光也知道仲尧凡偌大的家业,还有朝堂的事情,也赞同了温亭湛的举动,他们先自己去玩玩,仲尧凡也没有勉强,夜摇光也没有再见到百里绮梦。
作为六朝古都的应天府无疑是非常的繁华,是目前为止夜摇光所到过的这个时代最为热闹的地方,十里长街,车水马龙,客栈是宾如云来。
也许是刚刚过了新年,街道上杂耍、叫卖人声鼎沸,却一点也不显得杂乱,很多东西都非常稀有新奇,就连夜摇光都忍不住东看看西瞅瞅。她发现自从到了这里来了之后,她越来越少女心。
其实再刚强的女人,心底都住着一个少女,只不过现实容不容许她表露出来而已。
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寻了一个客栈随便吃了一顿,才刚刚吃完饭,就看到不少人往一个方向涌动,一边儿有人喊:“平家的人又上衙门告状,大伙儿快去看看,知府老爷开衙了!”
这一吆喝倒是有不少人跑了过去,但许多人还是顾着自己的生计。
“允禾,我们也去看看。”闻游还蛮感兴趣。
看了一旁一样有兴致的乾阳和陆永恬,温亭湛道:“你们三去看看吧,我与摇摇在对面茶楼里等你们。”
闻游几人点了点头,就一起朝着人群挤过去,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把热闹带走多少,即便是正午应天府的街道也比豫章郡一天最热闹的时候不差。
温亭湛算着时间,带着夜摇光在附近又走了走,小逛了一会儿就去了之前的茶楼,刚刚坐下就听到隔着帘子的旁边桌子传来议论声。
“平家这事儿是闹不完,也就我们知府大人是个宽厚的,换了别人早几大板子下去,看他们还敢不敢胡闹。”一个穿着浅蓝色直裰,已经及冠的青年摇着头叹道。
“故而你成不了知府大人。”身旁的好友不由调侃道。
“你难道不觉着平家这事儿闹得有些过了?”那青年倒是不介意被好友取笑,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是有些过了,子不语怪力乱神。”那旁边的好友点头认同,“这世间哪有那般玄乎之事?”
原本没有什么兴趣的夜摇光,听了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她看了温亭湛一眼,就站起身,撩开了帘子走到对面:“两位兄台勿怪,实在是在旁边不慎听到二位兄台之言,小弟平日里就对奇闻异事格外有兴致,故而一时心痒难耐,才带着兄长来打扰二位。”
两人见温亭湛和夜摇光穿着谈吐都不俗,尤其是温亭湛生的又一表人才,他们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是贫苦之家,温亭湛和夜摇光的穿着打扮看不出多么富贵,却格外的有气度,一看就不像什么小户人家,于是那青年站起身:“四海之内皆兄弟,鄙姓翟,单名一个胜;这是鄙人同窗好友姓齐,名伟汉,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温亭湛拱手道:“在下姓温,名允禾;这是在下妻弟姓夜,名天枢。”
“温允禾……”翟胜觉得好耳熟,却一时间没有想起在哪里听过。
“淇奥公子,温允禾;画中捉妖,夜天枢!”倒是齐伟汉一下子就知道两人,两人欢喜而又紧张起来,完全没有觉得温亭湛的年纪比他们小,眼中带着激动,“淇奥公子,夜公子快快请坐。”
“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够见到二位。”翟胜兴奋不已。
“淇奥公子……”
“齐公子,以温允禾称之即可。”温亭湛谦和的说道。
“温公子。”齐伟汉连忙改口,“温公子这是来应天游玩吧?”
“是,我们正是趁着今年春闱年假长,才来应天府游玩一趟,今日才是第一日,没有想到在此无意听到二位的谈话,一时好奇心起。”夜摇光替温亭湛回答,将话题绕了回去。
“我听说过夜公子画中捉妖,据说不少人都亲眼所见,也不怪夜公子会对这事儿感兴趣,我说与夜公子听一听,夜公子看看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翟胜连忙说道,“这平家,乃是我们应天府有名的大户,除了永福侯爷,我们应天还有三大富户,平家就是其中之一。前年平家的大爷重病不治而亡,大爷这一去,幼子不过三岁,平家偌大的家业哪里是一个三岁孩子能够撑得起,于是这家业就落在了平家二爷的手中,这位平家二爷往年就是个有手腕之人,平家大爷身子不好时,也为平家操持着,平家族里一致决定由二爷来接管家业。平二爷临危受命,平家因此没少受到冲击,好在如今也算是挺过来。至于大爷的遗孀和一双儿女,二爷是敬着养着,原本一直相安无事,可自从去年起,平家的三姑娘,也就是平家大爷的嫡女就开始做怪梦,梦里梦见平大爷含冤而死,喊着要三姑娘替他伸冤,且不说这平家大爷托梦是否属实,就说着平家大爷梦里只说自己冤死,什么都不曾多言,平家三姑娘和其母从去年到现在去府衙击鼓鸣冤已经八次,第一次知府大人,在征得平家的同意,还开棺验了尸,仵作也说不曾中毒,不曾有外伤,不可能是被杀,这既然不是被害,又何来冤死一说?可平家三姑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这梦困扰,就是不肯摆休。”
“夜公子,您说这先人托梦真有其事么?”翟胜说完,齐伟汉便四周悄悄看了一遍,才低声的问夜摇光。
夜摇光听后,目光微微一动:“你们可知平大爷死后七日内平家是否请人做过法?”
做法事和寻常的停灵出殡请的丧葬队是两个概念,若是平家大爷真的是冤死,那么没有化作鬼魂,必然是有人特意请人超度了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