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钟一鸣的提问,老夫子爽朗一笑道:“老夫方才介绍了,这是老夫的小友。钟一鸣你年纪不大,记性可不好啊!”
钟一鸣尴尬一笑,老夫子的言外之意他岂会听不出来。那人在老夫子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连他这个学生都比不上的。
不过,他不在乎,在陶州这个边境小城,能出个秀才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他钟一鸣如今可是举人老爷了,受人尊敬之余,他想要得到更多的,他如今已经二十有二,如果有一条捷径能通往自己想要的地位,那便是再好不过的。
这让他想到了陶州的另一个举人老爷,他后来进京赶考中了状元,那便是如今的花尚书花宏盛。
如果能让花尚书成为他的岳丈,那么升官发财、平步青云便指日可待了。
老夫子斜睨了钟一鸣一眼,这人与他叔父一样,心术不正,他幼年时期来求学的时候,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心里叹了一声,老夫子径直坐到了主位上,又拉了黎灏坐到了他的下首的位置。
王媒婆、钟金宝与钟一鸣都有些尴尬。要说人家礼数不周到吧,那不行,这府中的茶水点心早就端上来了;要说人家不热情吧,那也不行,毕竟是自个这边不打招呼主动上门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缩手缩脚地坐了下来。
钟金宝皱眉看向王媒婆。
王媒婆当做不知,理了理鬓边的大红花。
见她不开腔,钟一鸣咳嗽了一声,随后目光冷冷地瞥向王媒婆。
王媒婆只好硬着头皮,嘿嘿一笑道:“夫子啊,想必我们的来意您也知道了,昨儿个我们见到您外孙女回来,这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钟家举人老爷这就上门来提亲了。”
“要说陶州的名门望族那是不多,谁叫我们这是边境小城呢。可钟家就不一样了,那是后起之秀。不是我王媒婆夸口,钟家的举人老爷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到时候会是陶州出的第二个状元郎呢!”
她说到状元郎,老夫子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当时就是姓花的中了状元,贪图权贵荣华,抛妻弃女,光是这一点,老夫子就不会原谅姓花的。
王媒婆岂会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看到老夫子的脸色,她接着道:“若是钟举人日后也中了状元,您外孙女那就是状元夫人了,到时候状元打马游街的时候,定然少不了状元夫人的荣耀。”
王媒婆自认为了解老夫子的顾虑,赶紧补充道:“您看,这么着,到时候钟举人进京的时候,带上您外孙女一道,可好!”
“王媒婆你是做的说媒的营生,怎么还能管得了主家的生活了。”老夫子说着,不容王媒婆等人反驳,摆了摆手,继续道,“且不论钟一鸣能否做到你说的,按照老夫对他的了解,钟一鸣如今可有二十二,或二十三了吧,我孙女年幼,这婚事实在不适合。”
一听老夫子担忧的是年岁上的问题,刚才忐忑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王媒婆赶紧接口道:“大丈夫大丈夫,年岁上大上那么几岁,才会体贴妻子呢!”